就在我们的争执声中,田母听到动静走了出来。
"你们这是干什么?吵什么吵!"田母惊慌地看着我们。
"妈,他要带孩子走!"
田母看向张伟,"你疯了?孩子才多大,你就想着带走?"
"妈,你不知道她在干什么!"张伟气愤地说,"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,还谈什么婚姻?"
"我怎么没信任你了?是你先背叛了我!"我忍不住喊道。
"够了!"张伟一甩手,"我去公司了,孩子我晚上来接。"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度日如年。张伟很少回家,偶尔回来也是冷着脸拿些东西就走。两个孩子似乎也感应到了家中的不安,大宝变得异常粘人,小儿子则动不动就哭闹。
"你要坚持住。"林娜常来帮我照顾孩子,"我去找了律师,这种情况你可以申请保护令。"
我摇摇头,"我不想把事情闹大,这对孩子不好。"
林娜叹气,"你就这么能忍?他根本不把你和孩子放在眼里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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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沉默。是啊,张伟变得如此陌生,可我依然爱着他,不愿相信他会彻底抛弃这个家。
转机出现在某个雨夜。我下班回家,在楼道里听到了争吵声。是张伟和一个女人。
"我说了,没离婚之前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!"是张伟的声音,充满了愤怒。
"张伟,你不要太绝情!孩子的抚养权我可以不要,但财产...你必须给我!"女人的声音娇媚而尖锐。
"财产?你做梦!王晓丽,你当初说得清清楚楚,只是演戏给我老婆看,没想到你自己陷进来了!"张伟怒斥道。
王晓丽?哪个王晓丽?
"张伟,我知道我比不上你老婆,但我年轻啊!你忍心让我带孩子吃苦吗?"
我的心跳几乎停止。张伟在外面有了女人,还是那个和王总有关系的"园长"?
"够了!离婚可以,但你必须净身出户!"张伟冷冷地说。
我贴着墙根,浑身发抖。这是张伟的声音,但我从未听过他如此冰冷决绝地对我说过话。
"你做梦!"王晓丽哭闹起来,"你以为你老婆会原谅你出轨?她早就知道了!"
我的手紧紧抓住楼梯扶手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两人激烈的争吵声突然停止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巨响,然后是王晓丽的尖叫和踉跄脚步声。
我鼓起勇气,挪到了楼梯拐角,朝下一看——张伟倒在地上,额头渗血,而王晓丽惊慌失措地站在一旁。
我的手机不小心滑落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两个人同时抬头,看到我站在上方。
"田...田颖?"王晓丽难以置信地说,"你怎么在这儿?"
张伟迅速站起身,踉跄地朝楼上走来。我本能地后退,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拉进了屋内。
"为什么要躲着?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问?"张伟怒吼。
他的眼中布满血丝,脸上有擦伤的痕迹。我下意识地后退,却撞到了身后的门。
"我...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。"我声音发抖。
"我不需要向你解释!"张伟抓起桌上的水杯,重重砸在地上,"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?监控我、怀疑我、甚至请私家侦探?"
"你...你真的出轨了?"我哽咽着问。
"我没有!"张伟一拳砸在墙上,"我只是...只是觉得太压抑了!每天回家都是一张脸,不是质问就是哭闹!我只想喘口气!"
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张伟。在我心中的钢铁硬汉,此刻竟如此脆弱。
"我只是..."我刚想开口,门铃突然响起。
警察站在门外,面色严肃,"有人报警家暴,请配合调查。"
张伟的表情瞬间变了,他松开我的手,掏出手机打电话:"喂,李哥?对,需要你帮我处理点事..."
我心中一凉,直觉告诉我事情并不简单。
警察注意到我的伤势,"女士,您的脸..."
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不知何时已经红肿了一片。刚才的争执中,张伟似乎打了我的脸。
"我可以向你们说明情况..."我开口道。
"女士,您先冷静。根据规定,家暴报警必须例行调查,请配合。"警察不容拒绝地说。
张伟见状,突然说:"不用调查了,我和我妻子有点小争执,都是误会。我们会自己处理好的。"
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两个警察对视一眼,点点头,"那好,如果需要帮助,请随时联系我们。"
等人走后,张伟突然笑了:"田颖,你满意了?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家暴了。孩子怎么办?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一个满脸伤的女人?"
我惊恐地看着他,"你在威胁我?"
"我没有威胁你,我只是在陈述事实。"张伟冷笑,"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看吗?'完美丈夫家暴妻子',多么讽刺。"
我从未想过张伟会用这种方式对付我。我拿出手机,准备报警说这是一场误会,但我的手被他紧紧抓住。
"别做傻事,"张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"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家,就别闹了。"
这一瞬间,我明白了些什么。张伟并不是不在乎这个家,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。
"张伟,"我深吸一口气,"你到底在怕什么?"
他愣了一下,随即恢复了那副冷酷的样子,"我怕失去你们。"
"但我感觉我们早就失去了彼此。"我轻声道。
他沉默了,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。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,随后是孩子的哭声。
张伟立刻推开我,冲向儿童房。我紧随其后,看到小儿子摔倒在地上,膝盖擦破了皮,正哇哇大哭。大宝吓坏了,站在一旁不知所措。
张伟一把抱起小儿子,轻声安慰。我这才注意到,原来是他刚才愤怒中碰倒了椅子。
在这一刻,我看到他眼中的温柔和对孩子的疼惜。他还是爱着这个家的,只是被什么困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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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对不起,宝宝。"张伟轻声说,然后转头看向我,"对不起,田颖,我太冲动了。"
他的眼神里有歉意,还有我从未见过的疲惫和迷茫。
从那天起,家里暂时恢复了平静。张伟每天按时回家,陪孩子玩,帮我的忙。但我们都心知肚明,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涌动。
我的脸部肿胀渐渐消退,但淤青还在。田母每天炖汤给我补身子,却从不问我伤是怎么来的。
林娜来看望,悄悄问我情况。我犹豫了很久,还是没有告诉她详细情况。她是个直性子,如果知道张伟可能出轨,肯定会闹得家喻户晓。
"你确定没事吗?我看他的眼神不像善罢甘休的。"林娜担忧地说。
"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,但是为了孩子,我必须忍。"
林娜欲言又止,最后叹了口气,"好吧,有事随时找我。"
一天晚上,我正在给大宝讲睡前故事,张伟突然走了进来。他穿着居家服,看起来很疲惫。
"我有点事跟你说。"他坐到床边。
我合上书,示意大宝自己玩一会儿。
"前几天的事对不起。"张伟揉了揉太阳穴,"我太冲动了。"
我点点头,没有说话。
"其实...我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。"他犹豫了一会儿,终于开口,"公司遇到了一些麻烦。"
我挑眉,"什么麻烦?"
"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,如果处理不好,我可能会失业。"他低声说。
"所以你就..."
"不是你想的那样!"张伟打断我,"我是压力大,才..."他摇摇头,"我不是借口,但情况确实很复杂。"
"有多复杂?"
他犹豫了很久,终于说:"有人要陷害我。"
我的心重重跳了一下,"谁?王总?"
张伟惊讶地看着我,"你怎么知道?"
我摇摇头,"猜的。所以那个王晓丽是你同事的..."
"她是我同事的妻子,我们...只是普通工作关系。"他解释道,"但那个女人可能被王总利用了,想抓住我的把柄以此威胁我。"
我回想起那天在楼下的场景,王晓丽的语气确实不像是在说真心话。如果她被利用,我岂不是也成了帮凶?
"那我们的争吵..."
"是她约我出去的,故意让你听到。她威胁我如果不配合,就会伤害你和孩子。"张伟的声音充满疲惫,"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,但我查过,我们家的监控确实被黑过。"
我倒吸一口冷气,"所以...那个所谓的家暴报警,也是他们的手段?"
张伟点点头,"他们想让我身败名裂,被迫离开公司。"
我突然明白了林娜当时的担忧。如果当时张伟不解释,我们全家可能会陷入麻烦。
"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"
"我担心你会...不信我。"他苦笑,"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该不该信这些人的一面之词。"
我沉默了。作为妻子,我本该无条件相信丈夫,但过去几个月的经历让我变得多疑。我甚至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。
"对不起,"我低声说,"我应该更信任你。"
张伟握住我的手,"不,是我没有好好沟通。我太在乎工作,忽视了家庭。"
那一晚,我们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谈了很久,把所有误会和心结都解开了。
几天后,我和孩子被一辆黑色越野车接走,不是回家,而是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高档社区。
"张伟公司安排的,说是安全些。"田母解释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,"他最近很忙,让我照顾你们。"
我感到一丝不安。这种情况太不寻常了。
第二天,张伟回来了,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严肃。
"我们必须谈谈。"他环顾四周后关上门,"王晓丽死了。"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"你说什么?"
"她死了,被谋杀。"张伟的声音低沉,"警方正在调查,怀疑和我有关。"
"你?不可能!"我惊叫。
"我不在场,但有人看见我们争吵。"他说,"更糟的是,他们发现我手机里有你们这里的地址。"
我震惊地看着他,"他们想嫁祸给你!"
"很可能。"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,"这已经不是公司纠纷了,可能涉及更深层的东西。"
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恐惧和不安。警察多次来家里询问情况,田母被吓得几乎崩溃。而我,既担心张伟的安危,又害怕警察怀疑到自己头上。
就在情况最糟糕的时候,林娜打来电话。
"田颖!你看到新闻了吗?你老公上头条了!"
我打开电视,新闻频道正在报道王晓丽遇害案,张伟的照片和名字被清晰地展示出来。
"据了解,死者王晓丽女士生前曾与死者的丈夫有过激烈争执,两人关系紧张。目前警方表示..."声音从耳边飘过,我感到一阵眩晕。
"妈,我有点事出去一下。"我匆匆交代田母,便出门去找林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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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娜正在一家咖啡馆,桌上摊开各种报纸。"你看这里,"她指着一条小新闻,"有知情人士爆料,王晓丽生前曾多次威胁张伟,要求高价封口费,称掌握了他出轨和贪污的证据。"
"这是真的吗?"我急切地问。
"不知道,但听起来像真的。"林娜皱眉,"不过...这里还有更奇怪的。"
她递给我另一份报纸:"三天前,王总被警方带走调查,涉嫌商业贿赂和非法商业竞争。"
"等等,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张伟没告诉我!"
林娜叹气,"看来你还被他蒙在鼓里。张伟的公司正深陷一场商业丑闻,王总是关键人物,而张伟似乎是知情人。"
我突然明白了什么:"所以,王晓丽和王总之间有什么联系?"
林娜摇头:"没人知道。但我觉得这不简单是商业斗争,里面可能有个人恩怨。"
接下来的日子如坐针毡。张伟很少回家,我只能通过电话和简短的信息了解情况。他总是匆匆几句话就挂断,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疲惫和压力。
一天深夜,电话铃突然响起。是张伟,但他的声音不同寻常,沙哑中带着恐惧。
"田颖,照顾好孩子,无论发生什么,都不要相信任何人。"
没等我回应,电话就断了。我打过去,却提示对方已关机。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第二天,电视新闻打破了我的所有猜测——张伟被列为王晓丽案件的嫌疑人,通缉令已经发布。
"这不可能是真的!"我瘫坐在沙发上,"他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,更不会杀人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