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延光突然对常渊提出的这个“异常”感到十分在意:
“那你详细讲讲呢?”
“详细讲讲的话”,常渊思考了一下,然后答道,“大概就是……这种事情,虽然我会伤心。”
“但是绝对不会伤心到刚才那种地步。”
“而且当时哭的时候,我并没有在脑中不停地回忆自己被拒绝的一幕。”
“只是单纯的,很想哭……没有什么理由的那种。”
“可是这是不符合逻辑的。”
“这就让我感觉……很诡异。”
常渊纠结了一下,将自己的结论说了出来:
“就好像是,自己已经被拒绝了无数遍,穷尽了所有都没有办法的那种,绝望和无助的感觉。”
延光一听就觉得常渊的说法有些太过夸张了,忍不住挑了挑眉毛:
“那你实际上被拒绝的次数呢?”
“仅此一次”,常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,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我却感觉控制不了自己”
“就像被自己背后的另外一个人给操控了一样。”
“我所悲伤的,我所感受到的,其实都是另外一个人的情绪。”
“但是却和此时此刻的我自己,无关。”
这异样的结论让延光一之间也不知道作何回复,只能表示:“哦……这样吗……”
常渊似乎也明白说的这些话根本就是很难让人回答的。
而且,像这样“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情绪”的异样,也不是第一次,而是自从他上初中开始就频繁地出现起来。
他之前都是完全将这些异样归结于青春期,还劝过自己不要产生太中二的想法之类的。
如果不是今天被延光看到,常渊原本从未打算过将这些感受对外说出口的。
两人之间短暂的安静了一段时间,常渊在等待延光的下一句回应,而延光则是在梳理自己为何莫名在意常渊这些话的理由。
然而,也拜于这短暂的安静,一些原本会因为溪水的流动,夏日的蝉鸣而被掩盖掉的,不会被他们注意到的小动静,开始传入他们的耳中。
最先发出疑问的人是常渊:
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?”
“嗯?”
刚才在沉浸式思考的延光这才反应过来,循着声音侧过耳朵辨认了一小会儿。
那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,延光突然感到汗毛一阵倒竖,因为这声音分明是在喊着:“救命啊——”
紧随其后还跟着好几个杂乱的人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