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门的光芒在林默周身流转,万千世界的景象如走马灯般闪过。
他站在星门中央,感受着浩瀚的星力灌注己身,右眼的星辰之瞳熠熠生辉,左眼则保留着深邃的混沌之力。
“该出发了。”他低声自语,目光投向远处那个灵气充沛的世界——那里正爆发着宗门大战,能量波动如潮汐般汹涌。
然而,就在他即将踏入新世界的刹那,星门通道猛然震颤!
“怎么回事?”林默瞳孔骤缩,星辰之瞳映照出虚空中翻涌的乱流——那不是普通的空间风暴,而是一种空间的极度扭曲。
紫黑色的鸿蒙之气如巨蟒般缠绕而来,疯狂撕扯着他的混沌之体。
“鸿蒙乱流?!”林默心中警兆大生,立刻催动星力护体,然而那些紫黑色的气流竟直接穿透防御,如附骨之疽般侵蚀他的经脉。
“嗤——”他的右眼骤然黯淡,星辰之力被压制,左眼的混沌之力也如泥牛入海,无法调动分毫。
更可怕的是,他体内的力量正在被污染,原本纯净的星力变得浑浊,甚至开始反噬自身!
“该死!”林默咬牙,试图召唤星剑之门稳定通道,可回应他的只有死寂——星门的力量被彻底隔绝了。
下一瞬,鸿蒙乱流彻底爆发!
“轰——”
他的身体被卷入狂暴的涡流,混沌之体在撕扯下崩裂,血肉如瓷器般寸寸碎裂,每一次撕裂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痛,痛得他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然而,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,创生之树的残枝却在此时微微震颤,释放出一缕生机,勉强护住他的核心经脉。
“这乱流……要把我带到哪里?”林默意识模糊间,看到无数世界在眼前闪过。
这些世界如同流星划过夜空,转瞬即逝,而鸿蒙乱流并未停下,而是裹挟着他,狠狠撞向一个陌生的界壁——
“砰!”
一声巨响,犹如天地间最剧烈的碰撞,世界法则如铁壁般碾压而来,混沌之体几乎崩溃,修为被压制到极限。
——而后,坠落。
……
腐臭的空气灼烧着肺部,林默猛然睁开眼睛,灰黑色的天空像一块肮脏的抹布压在头顶。
他挣扎着从泥泞中爬起,混沌之体传来的虚弱感让他几乎跪倒在地。
"这是...什么地方?"
记忆如碎片般闪过——他本想去那个灵气充沛的地方,凑个万族争霸的热闹,不曾想遭遇鸿蒙乱流……
林默尝试运转功法,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。
这个世界的能量不仅稀薄,而且浑浊不堪。
更可怕的是,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底洞,每吸收一分灵力,都需要常人万倍的能量才能产生同样的效果。
"这意味着...我要比别人多付出万倍努力才能突破?"林默咬牙,指节捏得发白。
但下一刻,他就被远处传来的惨叫拉回现实。
三百米外,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正在争夺一个破旧的水囊。
最壮实的那个男人用石块砸碎了同伴的头骨,却在弯腰捡水囊时被背后捅来的骨刀刺穿了肾脏。
最终活下来的瘦小女人刚喝了一口水,就捂着喉咙倒地抽搐——水里有毒。
林默冷漠地移开视线,他见过太多生死。
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活下去,然后找到恢复实力的方法。
他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:混沌之体虽然保住了根基,但强度不足全盛时期的百万分之一,勉强能抵抗空气中灰烬的腐蚀;神识感应范围缩小到不足百米;最麻烦的是,体内那截创生之树残枝完全沉寂,感受不到任何波动。
"看来只能靠自己了。"林默撕下一条衣料蒙住口鼻,选定一个方向前进。
三天后,林默蹲在一处岩缝中,小心地舔舐着石壁上凝结的水珠。
这是他找到的唯一水源,每天只能收集到几滴。
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,腹部因饥饿而绞痛,但眼神依然冷静如冰。
这三天里,他见过为半块发霉馒头杀人的乞丐,见过整支商队被灰烬风暴腐蚀成白骨,也见过身穿统一制服的黑甲战士肆意屠杀流民取乐。
余烬世界没有规则,只有弱肉强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