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我本就毫无瓜葛,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、自作多情罢了!你何必再来管我!”玲儿情绪激动,厉声斥责,用尽全身力气将仕林狠狠推开 ,“许仕林!我不想再见到你!从今往后,我和你恩断义绝,互不相欠!”说罢,她拿起一本县志,重重地按在仕林胸口,而后转身快步离开。
走到门口,玲儿脚步一顿,停了下来。她强忍着泪水,努力仰头,不想让眼泪落下:“许仕林,你要的东西,都在县衙卧榻床头,加上你身上这本,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。”
“你要走?”仕林急忙追上玲儿,跟在她身后,声音里满是不舍与担忧,小声问道。
“对,我要走!往后,你可以贪杯,可以思乡,可以研读佛法,这些统统都与我无关。”玲儿双手紧握,手背上青筋凸起,身体因情绪激动而不住颤抖。
“要去何处……”仕林迈着小步上前,下意识地伸手,想要抓住玲儿的衣衫,可在触碰到的瞬间,又缓缓放下了。
“天下之大,何处是吾家,走到哪儿就算哪儿,就不劳许大人费心了。”玲儿吸了吸鼻子,双眼干涸,似乎所有的泪水都已流尽,再也哭不出来。
“带上‘小红马’。”仕林慢慢走到玲儿身旁,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落寞,“那日你在它耳边轻语,我听到了,往后它属于你,便不会再有其他女子跨上它的马背。”
玲儿听到这话,泪水如决堤般再次夺眶而出。“小红马”见证了他们的感情,回想起三日前两人还相伴出游,莺莺燕燕,欢声笑语,再看看此刻即将天各一方,这般强烈的反差,显得如此突兀又令人心碎。
“好,肖玲谢过许大人。”说罢,玲儿决然转身,头也不回,大步径直离开架阁库。
出门时,恰好碰上买肉馒头回来的衙役。衙役满脸笑容,热情地递上一个:“肖姑娘,刚出炉的陈记肉馒头!”
“不必了,我不爱吃,那是你们家许大人的挚爱。”玲儿语气冰冷,扔下一句话,绕过衙役,脚步不停,越走越远。
紧接着,一声熟悉的响指哨声响起,小红马嘶鸣着疾驰而来。不多时,清脆的马蹄声渐渐远去。仕林站在原地,望着玲儿离去的方向,心中明白,玲儿这一走,便要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