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仕林身后五十精锐甲士在阵前一字排开,仕林勒马向前,独自来到两军阵前。徒单守素也不甘示弱,勒令一众随从留下,独自上前与仕林会见。
经历生死大战,仕林褪去了书生意气,气宇轩昂,胯下“小红马”也昂首阔步而行。透过薄雾,当他看见徒单守素后,勒马驻足,作揖道:“徒单大人,别来无恙。”
徒单守素策马上前,侧目而视,上下打量着眼前着鲜衣怒马的少年郎,轻蔑道:“好个南朝状元郎,真是小瞧你了,竟能抵住我大军半月攻势,这状元郎的骨头是比那望风而逃的王权硬上不少。”
仕林冷哼一声,双手勒住缰绳:“多谢徒单大人夸奖,大人领着五百人马,怕不仅是为了来夸耀在下一番吧。”仕林侧过身子,望向徒单守素身后的五百金军。
“哈哈哈~”徒单守素忽而发笑,捋着山羊胡须朗声笑道,“许仕林,若非是在两军阵前,老夫还真想和你做个忘年交,我主爱才,许大人若是弃暗投明,不失君子所为也。”
仕林闻言,一时怒上心头,他挺直身板,朗声道:“多谢徒单大人抬爱,岳字旌旗在前,仕林万死不敢辱没先人之志,金主完颜亮暴虐成性,嗜君杀父,岂为良主?此战不死不休,大人有胆,尽管攻城,我大宋儿郎绝不退让半步!”仕林的话掷地有声,铿锵有力,声响回荡在整个战场,久久不绝。
徒单守素紧紧捏着缰绳,面露凶光,却强压着怒火道:“许仕林,仅会趁口舌之快,算不得本事,老夫前来就是想告诉你,我主已下令,今日寅时,三十万大军会一齐攻城!就算你们有援军相助,在我铁蹄之下,也会被夷为平地!老夫劝你,还是及时归降,莫在做无谓抵抗,玉面玉石俱焚!”
“多谢大人提醒!”仕林恶狠狠的盯着徒单守素,没有丝毫退让,“我军严阵以待,二十万王师援军,静候贵军攻城!”
仕林手心满是汗水,不善于说谎的他,却在此刻面不改色,将城中不足千人的守军,说成了二十万大军,就是为了迷惑徒单守素。
徒单守素闻言,心中一惊,但很快回过神,冷哼一声:“哼,二十万?看最多不过两万!今日日落前,我军便可饮马长江!许仕林,识时务者为……”
“驾!”未等徒单守素说完,仕林便勒马回营,身后五十甲士整体列队,军容整齐,临走前仕林转过身冷笑一声道,“足下还是先担心一下贵军粮草,你的马,还在地里刨食呢。”说罢,仕林头也不回,领着身后甲士,策马回营。
徒单守素气不打一处来,低头望了一眼,只见自己的战马和身后骑兵的马匹,皆在低头刨食。连日来短缺的草料,让金军战马不时低头啃食地上的鲜草充饥。
“回营!”徒单守素抬手猛的勒住马脖子,仕林方才一言,狠狠刺痛着他,他恶狠狠的对着身后众将说道:“今日日落,拿不下历阳城,就杀了你们祭旗!”
怀着满腔怒火,金军方阵缓缓靠近,投石车一字排开,前锋步军列阵在前,手持云梯,推着巢车和撞城锤,蓄势待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