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可耐忽然抓住阿牛颤抖的手，冰凉的触感让他瞳孔骤缩。

她扯下脖颈间的丝巾系在发间，扬起的唇角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然，“慌什么，不过是例行检查。”

虽然萧可耐的冷静给了阿牛一些力量。

可这股力量却非常的薄弱。

现场警方在接到命令后，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在这座城市附近全都拉起了警戒线。

萧可耐却还在幻想着，只要自己有权又有钱，一定会安然无恙。

危急时刻。

阿牛对着萧可耐小声说了一句，“小姐……抱歉了……”

紧接着，阿牛的喉结剧烈滚动，不等萧可耐反应，冰凉的金属已抵住她后颈。

他猛地踹开车门，将她拽出车外时带倒了旁边的警员，皮靴在积水的路面打滑，溅起的水花混着血沫。

“退后！都不许动！”他嘶吼着扯下领带蒙住半张脸。

探照灯瞬间聚焦在两人身上，雨滴穿过光束，像无数把悬在头顶的利刃。

狙击手已在制高点就位，扩音器里传来冷静的警告，“立即释放人质！你已被包围！”

萧可耐感觉后腰被顶得生疼，阿牛温热的血正顺着她肩膀往下淌，刚才破窗时，玻璃碎片在他肩头划开了深深的口子。

阿牛突然将她往前一推，自己却反身冲向警车。

他抓起地上的警棍疯狂挥舞，打翻两个警员后，被电击枪的蓝光笼罩。

肌肉不受控地抽搐着跪倒在地，他仍仰起头大笑，嘴角溢出的血沫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，“快逃啊……小姐……”他小声地用口型对着萧可耐说道。

人群瞬间炸开锅，催泪瓦斯的白雾腾空而起。

萧可耐踉跄着跌进路边的灌木丛，最后一眼看见阿牛被按在地上，警靴重重碾过他染血的手指，而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撕裂空气的轰鸣。

这一刻，萧可耐终于明白过来。

原来阿牛是打算牺牲他自己……

催泪瓦斯的白雾混着雨水灌进鼻腔，她呛得剧烈咳嗽，泪水不受控地滚落。

原来阿牛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，那些支支吾吾的解释、欲言又止的眼神，都是他在为这一刻铺路。

可她直到现在才读懂，读懂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，用整个生命为她筑起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
泪水混着泥水糊满脸庞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牛被粗暴地拖进警车。

车门关闭的瞬间，萧可耐终于崩溃地捂住嘴，呜咽声卡在喉咙里，像被困在深海的气泡，找不到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