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录音棚里不方便带手机,没注意你们的来电。”
聂凡白眼朝天,傻狗天天骗人。
“我有事回家一趟,明天回来。你按计划带他们录音。”
手机那头的时兰顿了下,回复道:“好,你……注意休息。”
褚明霞没待多久,交代贺遇臣工作之后再约,给他们留了空间。
贺遇臣向后靠到床上,四个兵快速收拾垃圾擦净桌面,一切整理如初。
然后一个两人座沙发,非挤进四个大汉,又要摆出“审问”的架势。
贺遇臣简直想下床给每个人一脚。
“我还有三天假期,不够我打报告把之前攒得假都用了。”
聂凡态度明显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。
池湘同样的。
“你欠我们一个解释。”
何止是解释……他是欠所有人一个道歉。
贺遇臣最怕见到的就是聂凡,一看到他,就想起死去的聂蒙。
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,他们都死了,只有他活着。
两方对峙着。
头一次的,贺遇臣撑不住移开视线。
聂凡捏紧的指节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响声。
他是气贺遇臣,也急也担心。
他就想要个退役理由,有什么难得?
就因为生病?生病了怕什么?
他甚至能申请成为他的康复监督人。
为什么非要退役不可?
什么风雨并肩不离不弃?当他们是什么?随手就丢弃?
聂凡这番“责怪质问”地态度,贺遇臣看来十分合理亦应该。
这么久了,他似乎一直没有直面问题。
所有人都在宽慰他,都说责任不在他。
但这是不对的。
聂凡的质问让他有一丝被认同感,心里既难过又愉悦。
“贺队,我想知道你的病情。”
池湘不拐弯抹角。
知道病情程度,他才知道该怎么做。
他不止一次听到高层讨论这件事,可见上面对贺遇臣亦是不舍的。
那是不是只要治愈了,还是有可能回来?
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他都想尝试。
“康复中。”
这话不算说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