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下坠的冲力撞得夏鹿杰后背抵在舱壁上,金属与血肉摩擦的腥气涌进鼻腔。
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掌心,直到尝到血锈味才惊觉——原来于筱惠的晶体光芒早已熄灭,女孩瘫软在赵铁柱臂弯里,睫毛上凝着冷汗,而升降舱外的恶怪正用利齿啃噬血肉通道的黏膜,每咬下一块腐肉,就有墨绿色的脓汁溅在金属舱壁上,滋滋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
“砰!”
金属穹顶的阴影突然笼罩下来。
夏鹿杰仰头的瞬间,后颈汗毛炸立——那团灰白色的雾状意识流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,中心位置裂开一道缝隙,像极了某种生物的眼睑。
而在这道“眼缝”中,白思楠的身影正缓缓走出。
她的白大褂染着暗褐色污渍,发梢沾着黏腻的流体,左手攥着一本泛黄的皮质日志,封皮上“夏鹿杰”三个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迹。
“首席研究员。”白思楠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,每说一个字都要卡顿半秒。
她的瞳孔泛着不自然的灰,本该聚焦的视线却穿过夏鹿杰,落在他身后的培养舱上,“陈先生说你会困惑,所以让我带了礼物。”
夏鹿杰的喉结动了动。
他想起前世白思楠总在实验室最里间调试脑波仪,那时她的眼睛亮得像淬过冰的星子。
可此刻这双眼睛里翻涌着浑浊的情绪,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灌进了浆糊。
“看头顶。”于承光的声音突然沙哑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