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9点。
霍九州举着掌心还在通的电话,带着身后的邢嘉善、宋骞辰。
刚踏进霍家正门一步,就被在此恭候多时的闻泉,礼貌拦截。
“阿忬,晚些打给你。”
那头的时忬,自然也听见了闻泉说的话,很长眼色的应下。
“好。”
直到电话挂断,男人这才不温不火的回了句。
“知道了。”
眼神示意邢宋二人先行一步。
霍九州单手插兜,借着皓月长空的清辉,孤身前往主庭占星室。
进门时,一身高定棕褐色,半袖西服格子套装的霍靇,正对着面前一盘,下到一半的象棋出神。
对立面空缺的座位,桌边一角,还放着一沓提前洗好的相片。
“爷爷。”
霍九州照例俯身行礼,恭敬有加。
随即也不必人回答,自顾自地走到霍靇对面的红木交椅上坐下。
随手钳起那些相片看了几眼,画面里呈现出来的,是一身黑色绣竹,翡翠盘扣修身旗袍的时忬。
和一身纯黑配套中山装的时央,以及他们女儿应秒渺的一家三口合照。
这里的每一张照片,定格的瞬间,皆是他们三人笑容最为灿烂,或是举止最为亲密的时刻。
“九州,你可有什么话,想对我说?”
霍靇特地将这容易被人误解的照片,搁在醒目的位置,意图再明显不过。
他在等霍九州,给他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。
男人不甚在意地轻勾唇角,微微一笑。
“今天,是应秒渺所在的贵族学校幼儿园,召开校庆性质亲子活动的日子。
念及她生母桑司柠犯错,不便见客。
阿忬便事先与孙儿商议,她将作为应秒渺母亲,时央妻子的身份出席活动。
如此一来,也可全了应家人的脸面。”
“哦?”
霍靇打眼看着霍九州,从容不迫,将照片珍惜爱重,贴身收好的举动。
若无其事的笑笑。
“仅此而已?”
霍九州两指,捏起一枚和田玉质螺钿象棋,剑走偏锋,下到该去的位置。
只用一招,轻松化解霍靇眼下棋局的困顿,随即薄唇轻启。
“仅此而已。”
诶?
霍靇定睛一看,霍九州这步棋,下的倒是很有水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