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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烛高烧,喜帐低垂,烛芯偶尔爆出一两声细响,在寂静的新房里格外清晰。
夏棠指尖轻挑,将合卺酒递到池衡唇边时,他仍绷着一张脸,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冷硬,偏生眼尾被烛火映得微红,倒像是被谁欺负狠了似的。
“夫郎。”夏棠嗓音透着愉悦,指尖有些急切地抵上池衡的腕骨,“该饮合卺酒了。”
池衡喉结一滚,蓦地别过脸,喜服广袖下的手攥得死紧,骨节泛白:“……我自己来。”
他生得极俊,此刻一袭大红喜袍更衬得眉目如画,金线绣的纹攀附在腰间,随他呼吸起伏时,竟透出几分被禁锢的姿态。
偏他神色冷峻,仿佛不是来成亲,而是来赴一场鸿门宴。
夏棠轻笑,目光从他紧绷的唇线滑到微微颤动的睫毛上。
他紧张。
这个认知让夏棠心底泛起一丝愉悦。
夏棠忽而倾身逼近。
池衡呼吸一滞,下意识后仰,却被她一把扣住后颈,温热的酒液渡进口中,他瞳孔骤缩,唇齿间尽是甜辣的醇香,混着她袖间淡淡的香,激得脊背发麻。
“……无耻!”池衡猛地推开夏棠,耳根却红得滴血,连带着脖颈都泛起薄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