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衡闭了闭眼,终于认命般的垂下眼睫。
红烛燃尽,天光微亮。
夏棠醒来时,池衡已穿戴整齐,站在窗边,背影挺拔如松,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。
她懒懒支着下巴,欣赏他修长的身形,忽而开口:“你做什么起这么早?”
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男人声音冷硬,半点不留情。
夏棠一顿。
“拔*无情?刚刚成婚便要丢下妻主?多留些时日吧,过几月便是中秋了,东夷王也该回来了。”
池衡系腰带的手微微顿住,半晌,终是点了点头。
“嗯。”
夏棠笑了笑,伸手扯掉他刚刚系上的腰带。
池衡:“……”
……
夜色如墨,檐角悬着的铜铃被风拨弄,发出细碎清响。
沈妄踏着青石阶缓步而来,一袭红衣似浸了血,衣摆翻飞间,暗纹流转如活物游动。
他指尖还残留着一线未干的血痕,顺着苍白指节蜿蜒而下,滴落在石板上,绽开一朵暗色的小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