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书接上尾。

腕表屏幕上显示最后通话时间：20:56。

而备注名“战神”二字格外刺眼，王冬的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方，像是触碰这个称呼就会灼伤皮肤。

在夜影中，能被称作“战神”的，只有他两位父亲——王庸和王川仁。

梁若楠站在窗前，夜色透过玻璃映出她模糊冷峻的侧影。她眼神平静深邃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。

王冬抬头，声音发紧：“你上级怎么会是我父亲？他已经退役……”

梁若楠缓缓转身，目光穿透他所有疑虑：“你搞错对象了。你父亲王庸确实是夜影的战神，但与我通话的……是另一位。”

“当啷！”

匕首从王冬指间滑落。

“那更不可能！”他嗓音嘶哑得陌生，“你知道的，我追查永生会，就是为了——”

“为了替他洗刷冤屈？”梁若楠截断他的话，“因为所有人都认定他已经离世？”

王冬猛地抬头：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他死了二十多年！”

梁若楠声音忽然放轻：“我见到他时和你一样震惊，但事实就是如此。”

床头监护仪的心率线剧烈波动。

地下实验室里林向东癫狂的笑声突然在耳边回响——“那把匕首会吞噬你，就像吞噬你父亲一样。”

王冬低头看向床边地上的匕首，古朴的刀柄上那曾以为是装饰的纹路，此刻竟与神经图谱惊人相似。

他一字一顿道：“你见过他？拿什么证明！”

“他让我暂时瞒着你。”梁若楠叹了口气，“唉……但若不说，你必将视我为叛徒。等着，我去取一样东西给你看。”

梁若楠转身离开房间，脚步声在走廊上渐渐远去。

王冬盯着半开的房门，耳边只剩下监护仪发出的规律“滴滴”声。

他伸手捡起掉落的匕首，指腹摩挲着刀柄上那些细密的纹路——此刻在灯光下泛着暗沉的红色，仿佛浸透了干涸的血迹。

忽然想起师伯叶墨峰将这把匕首交给他时的情景，那天，他算是真正了解自己的生父王川仁，第一次对着父亲的牌位祭拜。

“冬儿，如果你父亲知道你也加入了夜影，继承了他未尽的意志，他在九泉之下肯定会倍感欣慰，为你而骄傲自豪。”

师伯的话还在耳边。

王冬闭上眼睛，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。一直以来，他从未怀疑过师伯的话。

可现在……

走廊上再次响起脚步声，比之前更加急促。

梁若楠推门而入，手中握着一枚小巧的徽章。

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，呼吸略显急促，显然是一路小跑回来。

“就是这个。”她将徽章递到王冬面前，“他说，如果你不相信我，就给你看这个。”

王冬的目光落在徽章上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
这是一枚暗金色的圆形徽章，中央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“王”字，周围环绕着细密的符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