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冬扯过毛巾擦着脸，伤口缝合处隐隐作痛：“带她去书房。”

书房厚重的橡木门被推开时，林小小正蜷缩在沙发角落。

这个从实验室救出的女孩套着过大的病号服，露出的手腕上满是针孔。

她听到动静猛地抬头，凌乱刘海下，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王冬。

“你认识我？”王冬在她对面坐下，右腿伸直以减轻压力。

林小小的瞳孔骤然收缩，瘦弱的身躯猛地前倾，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茶几边缘。

“你父亲……”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，“他在实验室里……”

王冬的呼吸一滞，右手无意识按在腿侧的匕首上。

梁若楠站在书房门口，手指悄悄搭上了腰间的配枪。

“慢慢说。”王冬的声音低沉而克制，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
林小小的嘴唇剧烈颤抖，突然扑向茶几上的水杯，仰头灌下大半杯水。

水珠顺着她尖削的下巴滴落，在病号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。

她放下杯子，指节泛白：“我被抓进那个实验室，他们每天给我注射……”

她的手指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，用力拉扯：“红色的药水，像血一样……”

王冬注意到她后颈处有一道新鲜的缝合痕迹——那是神经锁被移除的伤口。

“有一天，”林小小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，“林向东带了个男人进来……”

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王冬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，节奏平稳得不像话：“什么样的男人？”

“很高，”林小小的手指在空中比划，“头发花白，眼睛……”

她的目光突然聚焦在王冬脸上，“和你一模一样……”

梁若楠的呼吸声在门口微微加重。

“他们做了什么？”王冬的声音依然平静，但指节已经泛白。

“他们在吵架，”林小小突然抱住自己的膝盖，身体开始发抖，“那个男人说实验必须停止，林向东笑着说太晚了。”
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，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：“然后，他们提到了你……”

王冬的身体微微前倾：“说了什么？”

林小小突然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：“他们说，你应该才是最完美的实验体……”

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王冬胸口。

他的脑海中闪过父亲在仓库里说过的话——“你是他们计划中关键的一环”。

“还有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