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淮京很早就把这件事当故事听,甚至于他要感谢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,若不是周家遭遇如此大的变故,哪里还有榕城祈家今日的辉煌,怕不是早就让周宴礼那个野心勃勃的男人给吞噬了。
他盯着周霜的脸,眼睁睁的看她微微转身将自己的手臂紧紧搂在怀中,与刚刚被折磨到痛苦不堪完全判若两人。
她安静了下来,将冰冷的脸蛋贴着他温暖的手背,无意识的摩索着,像只极乖的小宠物般喃喃自语。
“爹地,爹地,霜霜不是故意的。霜霜再也不要温阿姨了。”
那个温阿姨大约就是海城人人皆知的温馨了。
凭一己之力几乎毁掉十多年前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也算是个人物了,可惜一手好牌打得稀烂,不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还能在商界混个小名声。
如今也化成人海中的一粒尘埃,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。
祈淮京没再说话,任她拉着自己的手当枕头,他这动作极大的安抚了周霜的情绪,后半夜,她没再痛苦地翻来覆去,而是乖乖的睡着了。
就这样祈淮京的手任她搂了一整夜,即使感觉到了肢体发麻,祈淮京也是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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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周霜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里,病床前站着祈洛颜。
“天哪,霜霜,你总算醒了。吓死我了。”
看着周霜顶着迷蒙的眼盯着她,祈洛颜差点就要搂着人哭了。
周霜慢慢的才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,她记得自己喝醉了,被钱宁堵了,他想对她不规矩,后来祈淮京来了。
再后来她看见了匕首,自己似乎晕了过去。之后的事周霜便完全没有了印象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“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
她想知道是不是祈淮京送她来的医院,但他人并不在医院。
“我也不知道,是王郁告诉我的,我就赶过来看你了。”
周霜点头,所以昨天晚上不是祈淮京就是王郁送她来的。她忽然想到了什么,看向祈洛颜:“你没有告诉伯母吧。”
祈太太是个温暖有爱的女人,周霜怕她会担心。
祈洛颜摇头,我早上赶去话剧院排练还没说。
“那你千万别说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我就是低血糖晕了。”
她只知道从那次之后,自己见不得那些能危及人命的东西。尤其见不得血,当年那件事就像一根深埋心底的刺,触及便让她失控。
“哦,你没事就好。”
王郁站在门口,见两个女孩子正在聊天便轻轻敲门打断了她们。
“医生说没什么事,周小姐可以留院观察也可以即刻出院。”
一切按她的意思来。
“霜霜,你确定是低血糖没事吗?反正小叔那也不是什么大事,请几天假好了。身体要紧。”
“我没事,不需要住院了。”
她很清楚自己这是老毛病了。只是不知道自己来医院后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。
“昨天是你送我来的?”
周霜向王郁求证,王郁本想笑颜以对,见祈洛颜在边上虎视眈眈,情不自禁的收敛了点脸上的笑意,多了几分温和。
祈洛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暗戳戳骂了句:“狗腿子。”
“……”
王郁没有隐瞒的意思,也没有得到祈总不让他说实话的指令,他当然不敢抢功。
“是祈总送您来的。”
果然——
周霜隐约还能想点什么,尤其是后半夜的时候,好像自己回到小时候,周宴礼一直陪着自己,摸着她的脑袋哄睡。
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,爹地如果能醒过来是她今生最大的心愿。
不过昨天那种感觉太真实了,真实到似乎真的有人陪了她一整夜。
她只是猜测,又不敢确定或者多问,怕是事实便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