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安察觉到常婉眼中的不悦,忙躬身道:“是,奴才告退。”
转过身,迈着极快的步子离开内殿。
此刻,殿内只剩下两个人。
常婉坐在龙床前,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,心情只觉得畅快极了。
“陛下,臣妾许久没来见你,你的身体感觉如何?”单听这温柔似水的声音,便能猜想出几分那说话之人是何等的温柔良善。
文嘉帝说不出话,可他看向常婉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怨恨,从前的那些爱意似乎已经消失彻底消失干净。
对于文嘉帝怨恨阴毒的目光,常婉装作视若无睹,面上笑盈盈的对她说:“瞧臣妾这个记性,臣妾忘了,陛下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”
文嘉帝的情绪似乎开始激动,整张脸也变得狰狞可怖。
可他的身体四肢软绵绵的,提不起一丝力气,就连说话也做不到,嘴角因为抽搐而流下晶莹的涎水。
文嘉帝如今的模样既狼狈又滑稽。
谁能想到曾经至高无上的陛下,如今沦落到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。
常婉的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稀有的珍宝,眼中只有高兴。
过了好一会儿,常婉才把目光移向别处,她看见放在小几上那碗已经凉透的汤药。
她贴心的说道:“陛下,您该喝药了,臣妾亲自伺候您伺候。”
常婉略俯下身,伸手拿过那碗凉透的汤药,冷了的汤药气味更加刺鼻,但她忍下这种不适。
唇角扬起一抹弧度,“陛下,来,把这碗药了,您 的身体才能早日康复。”
说着,常婉用勺子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药汁喂到文嘉帝微微张开的嘴边,汤药送入口中。
那知仅过了片刻,深褐色的药汁就从文嘉帝的嘴角全部流出,随即药汁沾到衣服和被子上。
见状,常婉先是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,“陛下,人生病了就要乖乖喝药,您怎么能如此顽固,喝了药,您的身体才会变好。”
常婉说话的口吻像是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。
说罢,她也没有拿出手帕去擦拭文嘉帝嘴角留下的药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