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底被极度的怨恨覆盖，在此刻，竟然闪过一丝后悔。

文嘉帝承认自己对慕容清和慕容昭的确是亏欠太多，不过他也尽自己所能，将权势赐予他们。

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一点对不起常婉。

独一份的宠爱，尊贵的身份，全天下的女子最想要的两样东西，常婉皆是唾手可得。

常婉好歹待在文嘉帝身边多年，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这老不死的眼里究竟想的是什么。

“陛下，你是不是觉得那怕自己犯了错，可你也拿出相应的东西来弥补我们，为什么我们非要斤斤计较。”

常婉直接说出了文嘉帝的心声。

紧接着，她从荷包内再次取出一根特制的银针，并将那根银针狠狠刺入文嘉帝的肩膀。

“陛下，这才是我们想要的弥补，我们所承受过的痛苦，那些假惺惺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取代，正如你所做下的错事，只有切肤之痛才能让你痛彻心扉。”

银针扎进皮肉，况且那根银针上似乎涂了什么东西，文嘉帝感受到自肩膀上传来的剧烈疼痛，加之身体里那股灼热之感已经转变为刺骨的寒冷。

双重疼痛施加在他的身体上，让文嘉帝疼的几欲痛不欲生。

他从没想过，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。

“陛下，这痛不欲生的滋味如何?”常婉看见文嘉帝如今的狼狈，积攒在心里多年的怨气一朝宣泄。

“从一开始，若不是你用剑威胁我，我根本就不会救你，这么多年，你一厢情愿的报答不过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。”

常婉的灵魂本不属于这个时代，那怕被困宫中当做雀鸟豢养多年，她的思想依旧保留着一部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离经叛道。

那些什么所谓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，在她看来纯粹就是白眼狼恩将仇报。

报恩的方法明明有很多种，为什么非要选择搭上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