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住她!“我喝道。
四个民工扑上来压住唐医生。
她的眼睛突然睁开,眼白布满血丝,直勾勾地盯着我。
我捏开她的嘴,塞进一块桃木符,她的牙齿狠狠咬住木头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吱嘎“声。
我深吸一口气,把手掌轻轻放在那个纹身上。
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,我眼前突然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:
一只苍白的手拿着玉质的耳塞,浸泡在暗红色的液体里;
纹身针蘸着那种液体,在皮肤上刻画出扭曲的符文;
黑暗中,有人低声念着晦涩的咒语,
“九窍玉塞,“我喃喃自语,猛地抽回手。
掌心已经结了一层薄霜,纹身处传来细微的蠕动感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走。
唐医生的呼吸变得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。
那个纹身开始泛出诡异的青光,符文线条像活物般扭动起来。
“都退后!“我厉声警告,同时从腰间抽出一张黄符,咬破指尖在上面画了个血咒。
符纸刚碰到纹身就“轰“地燃起绿色火焰。
唐医生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,身体弓得像只虾米。
火焰中,那个纹身像活物般挣扎扭动,最后“啪“地一声裂开,渗出几滴黑血。
火焰熄灭了,唐医生瘫软在地,呼吸渐渐平稳。
纹身变成了暗红色,像是普通的伤疤。
我擦了擦额头的汗,转头对四个民工说:“结束了,你们可以走了。“
他们如蒙大赦,匆匆离开。
老王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眼唐医生,欲言又止,最终摇摇头走了。
荒地上只剩下我和昏迷的唐医生。
我取出铜镜,唐莓莓的魂魄已经安静下来,蜷缩在镜中沉睡。
我用黄纸包好镜子,塞进随身的布袋。
接下来该处理唐医生了。
我蹲下身,轻轻拍她的脸:“唐医生?能听见我说话吗?“
她的眼皮颤了颤,慢慢睁开。
眼神先是茫然,然后突然变得惊恐,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:“莓莓呢?我妹妹呢?“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说实话:“你妹妹已经去世了。
刚才从你体内逼出来的,是她的魂魄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