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喉咙滚动几下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吐出一口黑血。

“有效果了。“

朴有礼摸了摸唐医生的脉搏，“阴气散了些。“

张莹莹把烟头摁灭在地上：“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鬼地方来的？“

我点点头。

这姑娘从被救出来就异常冷静，现在更是直接得很。

“行，反正你救了我命。“

张莹莹扯了扯身上破烂的吊带衫，“我这人没啥好隐瞒的。

我就是靠脸吃饭的，专门崩男人钱。“

她说话时眼睛直视着我，没有一点不好意思。

“运气好碰上年轻帅哥，陪几天拿个万八千的。

运气不好就找老头，一次能弄好几万。“

她掰着手指头算，“反正比打工强。

端盘子？一个月三千？打死我也不干。“

朴有礼皱起眉头，但没说话。

我示意她继续。

“来这儿之前，有个叫璐璐的姐妹打电话，说烧烤城有个局，要给我介绍有钱靓仔。“

张莹莹撇撇嘴，“我那时候兜比脸干净，打车过去花了六十。

结果到地方，璐璐发消息说有急事，跟人先走了。“

她说到这突然激动起来，手指在空中比划：

“说好的给我报销车费！电话打过去关机！我在烧烤城门口像个傻逼！“

“后来呢？“我问。

“后来？“张莹莹耸耸肩，“那个出租车司机救了我。

长得跟弥勒佛似的，圆脸，总在笑。

看我急得直跺脚，就说车费先欠着。“

她描述那个司机时，眼睛微微眯起，像是在回忆什么细节。

“他还给我个汉堡，问我是不是没吃饭。“

张莹莹的声音突然低了些，“我这人吧，从小没爹没妈，养父母对我也就那样。

突然有人对我好，还真有点，“
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上的淤青，话没说完。

“然后你就跟他走了？“朴有礼忍不住问。

“天都黑了，我能去哪？“张莹莹翻了个白眼，“他说他租的两室一厅，可以免费让我住几天。

我想着反正也没地方去，就跟着去了。“

地下室里很安静，只有唐医生偶尔发出的呜咽声。

张莹莹的故事像一把钝刀，慢慢割开表面的平静。

“那段时间我找不到合适的凯子，就跟着他混吃混喝。“

张莹莹突然笑起来，“你们别误会，我可没跟他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