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是放心,是信任。"枫溪羽松开徐云川的手,发梢掠过锁骨,"小川,我去了。"
洛馨秋对上几人隐晦的打量,神色未动。枫溪羽却突然轻笑出声:"需要我配合演戏吗?他们总怕你撑不住。"她将碎发别到耳后,眼神澄澈,"但我觉得,他们低估了你。"
"与其说坚强,不如说是习惯。"洛馨秋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,"找个安静地方聊聊?"
两人在后台角落坐下,话题不过是食堂新出的甜品、社团活动趣事。枫溪羽始终避开莫余谦的名字,这份体贴让洛馨秋难得放松下来。
"两周才一封信,真能忍住不想吗?"枫溪羽突然开口。
"或许他是怕,思念会变成束缚。"洛馨秋起身整理辩稿,白衬衫袖口滑落,露出腕间红绳,"该上场了,谢你陪我散心。"
赛场上,洛馨秋落座二号辩手位,目光扫过对面的萧念夏。秦雨泽宣布辩题的声音响起:"因某些原因必须离开在意的人,但这能让人变得更优秀——正方支持,反方反对。"
凌清霜作为正方一辩起身时,指尖在桌沿停顿半秒。这个辩题本该是她的主场,可那些关于破碎家庭的记忆却突然翻涌。而反方的萧念夏已经攥紧话筒,眼尾泛红:"我反对!变得优秀的代价,可能是弄丢最珍视的人!人心易变,谁能保证......"她的目光直直撞向凌清霜,带着破釜沉舟的孤勇。这场辩论,远比想象中更像一场困兽之斗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凌清霜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颤,面对这类需倾注情感的辩题,她向来束手束脚。洛馨秋却突然上前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在凌清霜惊讶的目光中——要知道,洛馨秋在情感表达上,向来比她更加迟钝。
"反方辩友,"洛馨秋语调清冷,却字字掷地有声,"您方才提到人心易变,但这本质上,难道不是双方缺乏信任的体现吗?"
萧念夏猛地怔住。不信任?那母亲为何要默许父亲在外荒唐,最终抛弃她们母女?洛馨秋的话,像一根刺扎进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。
"信任不是盲目顺从,也不是无端猜疑。"洛馨秋继续说道,目光扫过全场,"当你渴望变得更好,对方又何尝不是?成长从来都是双向奔赴,如果从一开始就充满戒备,那所谓的爱,不过是枷锁与占有。他选择远行提升自己,我便不会原地停滞——这不仅是为了他,更是为了我自己。"
言罢,洛馨秋从容落座。这番话,既是对辩题的回应,也悄然打破了她与莫余谦在海大分别时的沉默约定。凌清霜恍然回神,递上一杯温水:"辛苦了,剩下的交给我。"洛馨秋的话不仅启发了她,更让那个曾在辩论场上无往不胜的"凌清霜"重新归来。 联盟书库
观众席角落,殊渊正操作手机,徐云川凑过来压低声音:"渊子,你明明有莫余谦的联系方式,为什么不告诉她?"
殊渊摇摇头,锁屏收起手机:"这是莫兄自己的意思。他不想让馨秋徒增烦恼,现在这样,或许才是最好的。"
枫溪羽轻轻挽住徐云川的胳膊,温柔而坚定:"小川,有些事,不必追问。"
辩论赛结束,洛馨秋婉拒了领奖环节。比起奖杯,她更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小窝。转身看向秦雨泽,她语气平静:"雨泽,结束后能来后台一趟吗?有点事想和你说。"
秦雨泽一愣:"为什么突然......"话未说完便被洛馨秋打断。她总不能直说"我要撮合你和陶阳柱"吧?毕竟,秦雨泽是她最重要的朋友。
推开家门,旺财立刻扑棱着翅膀飞来:"嘎!欢迎回家!"洛馨秋安置好鸟笼,取出日记本开始书写。写到一半,她忽然停笔——总觉得还缺些什么。起身泡了杯红枣红糖水,生理期的不适让她下意识攥紧杯身,这红糖,还是莫余谦临走前特意备下的。
片刻后,萧念夏推门而入,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:"秋姐,我快累死了!那些狗仔是怎么做到的 !我是一点都做不了"
洛馨秋将准备好的糕点推过去:"先吃点垫垫。"
萧念夏撑起身子,好奇追问:"对了姐,你和那人,什么时候商量好的?"
"待会儿再说。"洛馨秋低头编织新的平安结,指尖翻飞间,红绳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。
萧念夏望着她专注的侧脸,由衷感叹:"秋姐,我表哥能遇到你,真是他的福气。"
洛馨秋的动作微顿,声音轻得像风:"没有什么福气不福气。我们,不过是在漫长岁月里,努力成为彼此的光罢了。"
夜色渐深,平安结已然成型,却因太晚没能挂上梧桐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