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为了姓离的小子出头吗?”太后冷道。
“离庚白的断腿之仇,他自然会报,并不会假手于人。”叶垂云道。
”那为何不等待你地位稳固,再来与他一较高下?”
“那个私生子要死了,天大的罪证就要没了,再者,皇后一党可能要狗急跳墙,我不抓住时机,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,我岂不被动?”
太后点点头,笑道:“既然你有罪证在手,自去找你父皇便是了,找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?”
“太后说,父皇自然是更信的。”
“你啊!”太后伸手一指,戳在了叶垂云的肩头,笑骂道:“机灵猢狲!”
话落,太后打开了那卷旧绢,越看眉头越皱,许久才叹了一声,道:“没想到他对丽妃,竟执着至此。”
“太后不觉得那是爱?”
“爱什么爱?不过是求而不得的怨恨罢了!”太后冷冷道,又问:“怀王如何布局?”
“晋王沦落至此,被打死的醉汉是他安排的,强抢的官女也是他安排的,甚至上次刺杀温徐清后,还留下的晋王卫队的身份牌,他一方面挑拨我与晋王自相残杀,一方面通过凌霜书院收买所谓的寒门清流,安排他们入朝为官,拜在不同势力门下,又安排有孕女子嫁进侯爵之府,鸠占鹊巢,托举这些寒门学子,是以在朝中气候已成,其中不乏六部要员,甚至混进了我和晋王的人中。”
“好深的心计!”
“得病是假,记不住事是假,瘸腿亦是假,不过在离府挨了一下,现在应该是真的了。”
“怪不得,要了离家小子一条腿。”太后幽幽叹道,“这个人,太狠,林家跟我提过一两次,我也曾疑心过,但他装得实在太像了,与他母亲里应外合,捂得严严实实,就连我与殿下都骗了去。”
太后抬手,贺公公立即在案上铺上了白帕,太后将佛珠极轻地放在了白帕上,叶垂云沉默地看着没有说话,他知道这代表的意义,佛心在,但杀心也未灭。
”太妃之所以能苟活至今,是因为她替哀家做了很多事,但若想着这辈子还有骑在哀家头上的机会,那她是想错了,她的儿子也想错了。”
林太后,一个能在先帝三宫六院中从普通妃嫔行止皇后之位的人,这一刻终于露出她本来的面目,一副冷漠、聪明、游刃有余地在这血腥后宫里生存的胜利者姿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