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玉的瞳孔骤然收缩，一抹深深的恐惧从她眼底划过。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，渗出几丝血迹。

“只……只是个小意外。”她强撑着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而且您不也没能彻底污染那个疤脸男人吗？”

邪神沉默了。

蓝玉的计划堪称天衣无缝。

——宋晏舟带着孩子出现，绝对能最大程度刺激到痛失爱子的疤脸男人。

愤怒、仇恨、绝望，这些负面情绪都是邪神最好的养料。

按照常理，被激怒的疤脸男人应该很容易被污染控制，成为一具完美的杀戮机器。

黑化强十倍可不是开玩笑的。

祂沉默了很久才开口。

【他恨宋晏舟，但……更恨我，那种的恨竟然抵抗了我的污染。】

邪神的语气难免带着几分不解。

这简直不可思议。对人类而言，负面情绪本该是最容易被操控的弱点。

可那个男人的恨意纯粹到连邪神都无法染指，就像一团燃烧的烈焰，任何试图靠近的存在都会被焚烧殆尽，尤其是邪神的污染，直接被针对了。

所以人类真是一种让祂无法理解的生物。

【而且那个孩子……】邪神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不定，【很古怪……】

祂罕见地迟疑了。

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竟然让祂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战栗——如果人类管这种感觉叫“恐惧”的话。

更诡异的是，祂检测到，那孩子似乎以污染为食？

这是难道是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吗？

邪神难得的有点迷茫。

蓝玉敏锐地察觉到邪神的动摇，连忙表态：“下次我一定会做好万全准备，让宋晏舟死无葬身之地！”

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。

【还有那孩子。】邪神冷冷补充道，【他必须死！】

蓝玉一怔，眼中闪过一丝犹豫，但很快被狠厉取代：“……好。”

邪神的低语，这才从蓝玉的脑海中渐渐消散。

最后留下一句。

【我能感受到你的仇恨，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