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太后轻叹道:“霄儿……去请他回来。”
“是么?……”
上官圆目送弟弟远去,心里也是七上八下。
“启禀太子,这是老夫研制的护心毒散丸,可为老夫人服用,定能缓解毒发时长。”
听了陈太医之言,屋内,空气十分凝滞,大家连呼吸都压得很低。
柳汀溪拉着陈太医来到院子,细声道:“你的护心毒散丸,可延长多久?”
陈太医眉头紧蹙,吞了口涶沫道:“启禀王爷,老臣不敢妄论,这护心丸,服一粒至少可延缓小半月。”
柳汀溪喃喃道:“那多服几粒,会如何?”
“唉,王爷……不能多服,会爆血管的!”陈太医瞪大双眼,嘴唇发颤道。
“嗯,本王明白了,毋须让太后知……免得”
“是,微臣告退!”
陈太医搓了搓手,转身,一脸惶惑道:“娘娘,微臣……不敢期瞒……”
“是么,本宫明白……去吧。”汤太后神色更加悲戚,缓步向花园走去
花园内,紫薇蓬蓬盛放,汤太后玉指拂过花儿,喃喃道:“阿柳,你会回来,对么?”
“母后,您在说什么?”不知何时,上官圆来到母亲身边。
“没说啥……母后只是担忧……你祖母。”
“母后,祖母她去锦羽阁,到底为何?可惜,儿臣没找到四月她们几个。”上官圆有些泄气道。
“圆儿,你照顾好这里,本王去去就回!说不定,四月已遭毒手,锦羽阁定涉大嫌!”柳汀溪话音刚落,身形已如风去。
“是啊,此事甚是蹊跷,你祖母……她去锦羽阁干什么?”
汤太后看了看阴沉的天空,一颗心五味杂陈。
……
锦羽阁,距离紫竹苑三条宫巷。紧临滴翠阁,穿过滴翠阁外的栖霞广场,前行百米,便是京城文人墨客舒展才华的锦羽阁。
此刻正值午后,锦羽阁内一间黑洞洞的屋子角落。泪流满脸的四月,一根粗绳将她绑得结结实实。
记得,前日,她只听“啪的”一声,自己便倒了。醒来时,一黑衣大汉蹲在跟前,嘟囔着:“是死是活,看你造化。”
她挣扎着,想问黑衣人为何绑她来此,无奈,一块臭布塞进嘴里。
“老夫人,您在哪里啊?这些坏人,他们没对您怎么样吧?”
四月不敢再猜想下去……倘若老夫人有什么不幸,娘娘她……唉,奴婢死不足惜。
屋子漆黑,四月浑身发颤,饥寒交迫,脑子变得浆糊起来。昏昏沉沉的,也不知过了多久,一片疑云将她激醒……
那日,陪着老夫人走出紫竹苑、走过长巷、走过滴翠阁。老夫人这天精神极佳,一付不知疲倦的样子。
她们走到一道青灰院墙时,老夫人说:“这里凉快,老身下来走走。”
“嗯嗯,祖母您慢些,奴婢扶您!”四月体贴道。
老夫人下了肩舆,看着眼前的宅子好一会。四月抬头,眼前一座宽大宅院,青灰院墙上描绘梅兰竹菊,清雅别致,甚是明快。院门处,一块黑?描金大牌匾高挂……上书“锦羽阁”三个金漆大字。
“我有些渴了,月丫头,去买些冰镇乌梅茶饮来。”老夫人淡淡的道。
……
皇宫,汤太后忧伤道:“嫣然,老夫人出苑时,可有什么异常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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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异常?奴婢……不明白娘娘何意?”
“就是…老夫人的情绪,动作,说了些什么?有无明显之处?”
哦,嫣然神色有一丝停滞,片刻,嗫嚅道:“晌午后,奴婢替老夫人打梳洗水时,恍惚间……瞥见老夫人……她正往怀里塞进一纸片来着。”
“纸片?你看清楚了?”
“嗯……不,奴婢有些不顶真,也就晃了一眼。”
“太后恕罪,奴婢该死、奴婢以为老夫人只在院庭里小逛,便没跟去。”
“母亲腿脚不好,她为何会去锦羽阁?昨日,本宫只顾忙着犒赏三军。不曾想……遭了歹徒算计,是本宫疏忽了!”
……
北唐京郊,那都山脉深处的“狼人穴”,一道道雷鸣电闪后,暴风骤雨肆虐山中。
崖壁之上,树木张牙舞爪,形如鬼魅。闪电之光,穿过朦朦胧胧的雨幕,隐约浮现一座石亭。石亭内,一颀长白影时而仰首长啸,时而剑指长空。
“老天爷,就一直这么浑浑浑噩噩下去吧……失去一切,还有什么可期待?我不好过,你也甭想平安顺遂!哈哈……”
咆哮声、雷鸣声,闪电中,一双阴测测的黑瞳狰狞而现。
……
跶跶……跶跶,四骑快马驰骋而至。曾经的慕齐国都,二殿下上官霄与慎贤王上官正带着太后懿旨,快马加鞭,直奔安阳府府衙。
天边,乌云雷动,响声隆隆。上官霄抬头望了望,一拍马屁股道:“王叔,安阳府衙还有多远?这场暴风雨怕是不小啊!”
“嗯,至少还有二十里,本王记得前方有座庙堂,咱们前去避一避。
”上官正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,捋了下枣红马的鬃毛,箭一样奔在最先。
“也好!快,唐四,跟上!
余热焰原创
2022.7.2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