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看见她染血的囚衣下,肩头上赫然出现的红梅胎记,忽然想起前些年,他在整理父亲的遗物时,见过一张帛上画着与这胎记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案。他立即追问她的身世,奈何温宁伤势过重,神志不清无法作答。
蔚澜放嘱咐狱卒好生照看她,若敢怠慢,他决不轻饶。匆忙离开府衙后,他没有坐马车,而是独自一人疾行至时家。
齐王的探子本欲蹲守墨云稷,却不想等来的是禄北候,但一想到最得齐王宠信的厉风都受了五十鞭刑,心中一凛,也不敢有丝毫懈怠,一人继续暗中尾随,另一人回府报信。
时枫守在花厅外,探子不敢靠近,只隐约听见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争吵声。
蔚澜放将温宁遭楚慕白陷害、在狱中受刑的事全盘托出,厉声道:“若你还认这个妹妹,就该明白该怎么做!胎记的事,你即便不说,本侯也自有办法查清,但若因此耽误救她,时家主可别后悔!”
他原以为这番威胁能让时温宜松口,却不想她守口如瓶。看来温宁的倔强,倒是像极了她这个姐姐。
眼见问不出结果,又不能在时府久留,蔚澜放只得愤然离去另寻他法。
探子尾随蔚澜放离开时家后,立刻回去复命。而折返回来的探子负责继续跟踪蔚澜放。
承安阁内,探子单膝跪地:“主子,属下不敢靠前,但是隐约中听到禄北候提到了含苞待放的红梅胎记,此事与时家主有关。”
齐王指节叩在檀木案上发出闷响:“查!把那枚胎记,给本王查清楚!”
数日后,终于在一本残破的《燕池国志》中发现相关记载:燕池国每百年,或将诞生一名继承“血梅印”的女婴,视为国之祥瑞,而数百年间,也只有一位公主出生时身上出现过一朵含苞待放的红梅花。
齐王盯着呈上的古籍冷笑连连,“公主吗?哈哈哈哈……本王倒要看看,这时家姐妹藏的这么深,到底意欲何为?”
他忽然收起笑容,沉声道:“备马,去时家。”
自从蔚澜放来过后,时温宜就开始筹划营救温宁的对策。
当齐王赶到时府时,她的肩头已有一处烫伤,隐约可见被刻意遮掩的痕迹。
齐王一眼看穿她的用意,冷笑道:“用伤疤掩盖胎记?拙劣的把戏。”
虽然识破了时温宜的计谋,但胎记已毁,时温宜咬死不承认,即便他是齐王也不能毫无证据地以“燕池亡国公主”的罪名抓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