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福恩庵?”啸元帝突然笑了一下,茶盏搁在案上发出脆响。“你倒是会挑时候禀报!”
福恩庵已毁,静贵妃出城祈福,断然不能留宿福恩寺。墨云稷此举摆明了是“拒绝之意”。
但他是臣子,即便是啸元帝要他畅所欲言,他也要顾忌君臣之礼,所以才用此迂回之法。
墨云稷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。他早知道辰妃不过是枚死棋,此刻却要演出十二分的惶恐:“臣罪该万死。”
啸元帝将茶盏放下,袖口龙纹在烛火里忽明忽暗。“此事容后再议。”他突然起身,投下的阴影笼罩着跪伏的臣子,“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,这么大的事,也敢隐瞒至今。”
墨云稷微微抬头,言辞恳切:“臣不敢,实在是此事有碍皇室威严,臣尚未调查出辰妃下落,断不敢拿此事来惹陛下徒生烦闷。”
眼下,确实心烦之事颇多,啸元帝已无力去思索这些杂事。辰妃因此丧命,倒也算老天成全了他的颜面,但总要做做样子,“待使臣被刺一事了结,朕再找你算账。”
墨云稷再次叩首:“多谢陛下,臣定将功补过,将使臣一事调查清楚。”
啸元帝却摆摆手,“此事倒是不必你亲自出马。你即刻启程,亲自去接太子回城。”忽然顿了顿,“此事切莫声张,朕还要你立下军令状,誓死护送太子回都。”
墨云稷垂眸藏住眼底精光,声音坚定有力:“臣,遵旨。”叩首领命时,他瞥见窗外有黑影掠过檐角。
不知那是齐王的探子?还是何人的暗卫?
齐王的人马已经分散在城中各处,只等着齐王一声令下,便会一齐杀进皇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