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梁的青楼街，是条不夜街，街上的男人摩肩接踵，两侧的妓院灯火通明。

被粉灯、红绸装饰得脂粉气十足的楼宇中，浓妆艳抹的老鸨会在一楼招呼客人，成排地姑娘们则在二楼三楼的栏杆后摇着手帕，浪笑着招揽客人。

亦有些文雅的妓院，会安排姑娘在楼上蒙面跳舞，弹琵琶唱曲，抚琴吹箫。

除此之外，还有些妓院搞到了西域胡女，东瀛倭女，高丽女人，波斯舞女，也让她们出来揽客，弄得噱头十足。

有人斗艺，有人斗艳，群花招展，引得路人目不暇接。

据说，在这条街最大的那栋青楼里，还有着一个叫师师的妓女。

此女将一门[金风玉露诀]修炼到了三阶，能让每个与她同房过的男人在事后清心寡欲，进入一种深层的悟道状态。

有市井流言称，就连当今官家都鱼龙白服临幸过她，称赞其修为深不可测，能以三阶修士之身操持此等贱业，简直是生着一颗菩萨布施众生的慈悲心肠啊。

不过，三阶修士再怎么菩萨心肠，一夜欢郝的费用，也不是青松这种小修士能够负担的。

他这次来青楼街，是为了别的妓女。

在满街靡靡之音中，青松在一栋占地不小的三层楼宇前停下了步子。

立刻，就有一个年岁不小，但风韵犹存的老鸨迎了上来。

“哎呦，这不是青松道爷嘛，您可终于来了。”

“宫中事忙，就耽搁了几日，听宫中的道童说，妈妈数日给我捎了信，说有我要的货了？”

“是啊，是啊，露珠姑娘等你好久了，快请进后院吧。”

老鸨拉着青松的手，穿过大堂中莺莺燕燕的妓女与调笑的客人，一路来到了后院。

相比灯火辉煌的喧闹前厅，这地方又阴又暗，寂静的可怕。

老鸨带着青松推开一扇老旧的房门，便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，见到一个脸色蜡黄的女人躺在床上。

女人看到不过三十多岁，却已被疾病摧残的有些不成样子，但即便已经时日无多，依稀能在面孔上看到几分往日的风情。

妓女是贱业，只有苦命人才能干得下去的贱业。

不仅每日里要在各种难缠的客人之面前卖笑；

要一直吃药避孕，有了孩子要流掉，次数多了难免会毁掉身子；

若是不幸得了病，治病既要花钱，又要耽误生意，有些病则干脆是不治之症，只能被妓院抛弃，跟条狗一样凄惨的死在路边。

这个行当里，能善终的人少。

房中的女人，明显就是染了恶疾，眼看不久于人世的妓女。

由于房间里的屎尿味有点重，老鸨开门后没有进去，只是用手帕捂着鼻子道。

“露珠啊，以后可别说妈妈不关照你，你都病成了这个样子，妈妈还给你介绍了恩客呢。

你瞧瞧，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上清宫道爷，你以后呀，就是道爷的人了。”

青松嫌老鸨吵闹，便递过十两银子走进屋内，把她关在了门外。

就着昏黄的灯光，那个叫露珠的妓女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，露出一个讨好的笑。

“道爷真是好眼力，别看奴家现在是这副样子，但以前可美了。

只要养好了病，定能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……不，奴家现在就能伺候，奴家的口火儿可好了。”

听着老鸨远处的脚步声，青松缓步来到床前，看着露珠的样子点点头道。

“不错，从妓十几年，睡过了几千个男人，体内的杂阴之气孕养的还算充足。”

说着，就一巴掌拍在露珠额头上，把她拍晕了过去。

接着，青松把被子扯下来，从衣袖中取出一套银针，就开始在露珠身上扎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