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培风苦笑,“信与不信,我都已经躲了这么多年了。”
“那往后呢?你还要继续躲吗?”
左培风的拳头默默在桌下捏紧,“我……”
“你方才问我之后要如何做,其实不如问问你自己。左培风,此事虽然错不在你,但终究与你有关,你不能永远置身事外。”
左培风默默皱着眉,没有说话。
这样的冬夜里,他额角竟然见了汗。
左如今索性把话说开了:“其实城主想要做的,无非就是把所有的路都给你铺好,让你干干净净、安安稳稳的成为他最得力的继承人。而你,明知道这条路上有什么,只是一直逃避,一直不肯承认罢了。你以为只要你躲得足够远,就能心安理得的假装这一切非你所愿……”
左培风的面色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凄冷,“你别说了。”
左如今真就闭了嘴,安安静静的坐着。
屋中再一次安静下来。
左培风已经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了,艰难的发出声音:“你真的会和父亲鱼死网破吗?”
“我没有退路。”
“那,那如果我继承了城主位,把之前所有的过往都一笔勾销,你能不能……不要为难父亲?”
左如今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,笑了,“你坐上城主位,我不为难你爹,这便宜好像都是你们父子俩占了?”
“那你有什么条件,你可以提……”
“好啊,我要你父亲写一道罪己文书,把他做过的那些事公之于众。”
“这不可能!”
“那没得商量。”
“你……你不会是真的要造反吧?”
她还是笑,“造反哪有那么容易?平定大局,安抚民心,想想都觉得累。但还是那句话,我已经没有退路了,真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,我的命也不比谁贱,有人要杀我,我就会杀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