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左如今,她的目光也已经开始迷离,显然也醉了。
不知是谁挪了位置,两人莫名其妙的坐到了一起,她明净美丽的面孔近在咫尺,看着他的目光中隐约有些心疼,还有些若有若无的暧昧。
她伸手去抚他的脸,连顾握住那只手,凑得更近些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鼻尖蹭着她的鼻尖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只是反复叫着她,“今儿,今儿……”
左如今轻声问他:“连顾,你真的想和我成亲吗?”
他眼底微红,“想。”
“那你的禁令呢?你的禁令所守护的那些东西,你都不管了吗?”
连顾的呼吸一紧,却没回答。
“只要你说不管,我们今晚便同寝,明日天亮,我就昭告四境,说你是我的夫婿,可好?”
她声音更轻了,也更近了,像是有羽毛往他耳朵里钻,话毕,她扬起脸在他唇边啄了一下,然后不等连顾回应,便已经歪在他肩头,昏睡了过去。
连顾浅笑,她的酒量还是这么“立竿见影”。
书房里间有供人休息的软榻,连顾把她抱进里间。把人在放榻上的时候,左如今迷迷糊糊的勾住了他的脖子,连顾心里本就乱,被她这么一闹,直接没站稳,两人压在了一起。
里间的烛火不像外面书房那么明亮,昏暗朦胧的光影中,他的心上人近在咫尺,醉眼朦胧,漂亮得让他恍惚。
一切似乎都那么恰到好处,连顾不由自主的伸手到她腰间,想要解她的衣带。
然而手指摸到腰带的一瞬,他的心底还是忍不住狠狠揪了一下。
一切都在那一刻静止了,烛火不再轻颤,夜风不再流转,他的手也停在那里,久久未动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苦笑了一下,无声收回手,然后低头在她额间温柔的印了一下。
他该醒了。
无论师父是欺骗也好,利用也罢,自己身上终归牵系着那么多生灵的平安,岂可因一时委屈便失了大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