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立后

张清雅被他吓了一跳,正当她不甘心的还想再辩驳时,却被对方抢先打断。

“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今后你若是再敢做出出格的事,看我不打断你的腿!”

见此情形,张清雅心知再争辩也无济于事,自家父亲是出了名的老顽固,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认可她的想法。

但即便是如此,她也不会放弃开设女子书院的想法,绝不!

太师望着张清雅沉沉地叹了口气,问道:“你方才是不是跟长公主在一块?”

“是。”

“她可有东西让你转交我?”

“有。”

张清雅见父亲竟然能猜中洛洄笙有东西要给他,好奇心瞬间又被勾了起来,于是在递上信件时开口询问。

“爹,你跟阿洄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?”

太师抬眸扫了她一眼,冷声道:“君臣有别,往后不可直呼长公主名讳。”

见张清雅还想再问,太师立马冷下脸瞪着她:“立刻回去反省,没有我的准许,不许出府门半步!”

张清雅心知他是故意打发自己离开,要是自己再不识趣的话,今日这一顿家法是免不了了。

次日早朝。

“启禀皇上,臣有事要奏。”

永和帝看向说话的大臣,眉眼微微一皱,但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,他也不好拒绝。

“说。”

“定国公涉及私卖盐铁一事至今拖延已久,京中百姓怨声载道,恳请皇上速下决断,彻查此事!”

此人话音刚落,另一大臣便走出来躬身行礼:“皇上,臣附议。”

永和帝看着两人眸光渐深,他也知道此事若是不解决,朝中不满之声只会越积越深,但要是动定国公,太后那边恐怕……

“此事事关重大,朕会考虑的。”

“皇上……”

“除了此事,可还有其他事要上奏?”

见永和帝似乎是铁了心想要拖延,其他大臣也不好再劝,毕竟定国公府是太后母家,实在得罪不起。

“禀皇上,先前商议的立后一事,是否应当继续实行?”

“国不可一日无君,后宫也不可一日无后,皇上,眼下是时候立后了!”

话音落下,大臣们纷纷躬身叩拜:“恳请皇上速速立后!”

永和帝望着满朝劝诫的大臣,一瞬间压力倍增,他前些日子刚答应沈清颜暂时不立后,如今又怎能食言?

只是,这立后一事拖得确实太久了,即便今日不应下,改日也定会被这些大臣逼迫。

“皇上,立后一事刻不容缓,望皇上三思!”

永和帝不悦的皱眉,再次敷衍:“立后一事,朕自会考虑,诸位爱卿今后不必再提了。”

此话一出,满朝文武百官面面相觑,如今朝政已是乱作一团,他们这位皇上却是不急不躁,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啊。

太师全程未曾吭过一声,他早料到今日早朝上会发生何事,因此对眼前这位帝王已是不抱希望。

“皇上,臣还有事要禀报。”

这时,一文官突然走上前来,向永和帝行礼道:“昨日宿家孝满回京,在街上被一女子拦住,那女子当街状告宿家之子宿席苓强抢民女,杀人灭口。”

“后太师之千金现身救下女子,然而太师千金全然不顾宿张两家之颜面,当街与宿席苓争执……”

太师望着正在弹劾自己女儿的大臣,面上却无半分紧张,看上去反而坦荡自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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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文官弹劾宿家教子无方,又弹劾太师教女不严,宿张两家被他当众一通批判,似是并不怕会因此得罪人。

“皇上,臣以为李大人所说太过言重,太师千金虽据理力争,不过是为那女子鸣不平罢了。何况,宿张两家本就早早定下婚约,可那宿席苓却在外有私生子,此举分明是在折辱太师之女,理当严惩。”

“不不不,宿席苓有私生子确实有错,可太师千金身为女子却当街与男子争执,不知礼义……”

一时之间,大殿上如同街巷般嘈杂,大臣们分为两派争执不下,一派站在太师府,一派站在宿家。

永和帝见此情形,本就难看的脸变得越发阴沉,搭在龙椅上的手紧攥成拳。

“都给朕闭嘴!”

随着一声怒喝响起,大殿上瞬间静了下来,大臣们纷纷站回原位垂首躬身。

永和帝冷着脸一一扫视,目光在经过太师时多停留了片刻,随即冷声呵斥:“你们一个个的都当这儿是什么地方?!还有没有为人臣的样子!

“朕让你们有事禀奏,也准你们商议,但不是让你们像市井泼妇一样在这儿胡闹!”

此时此刻,满朝文武百官无一人敢出声,全都埋着头挨训。

永和帝见他们不敢再吭声,满心的愤怒得到些许缓解,“你们方才所说之事,朕昨日就已经派人去打听了。

宿张两家早已定下婚约,因前中书令离世需守孝三年,因此不得不延迟婚期。然而宿席苓却违背礼法,在守孝期间与外女有了私生子。”

说到此处,永和帝看了一眼方才帮宿家说话的几个大臣,“自古以来,百善孝为先,宿席苓此举不善不孝。”

“传朕旨意,自今日起宿席苓每日在宿家祠堂跪满三个时辰,一年为期。”

“在此期间不得食荤腥,若有违反禁令,严惩不贷!”

话落,满朝百官俯身叩拜:“皇上英明!”

永和帝见状扭头看向太师,“至于太师之女所为,虽有不妥,但也情有可原。”

“太师,回去好好管教管教你女儿,身为女子,应当有女子之言行,不可违背祖宗礼法!”

太师闻言虽有诧异,但反应极快的躬身行礼:“谢皇上宽恕之恩,臣今后定会严加管教小女。”

虽然有人对永和帝的判定有异,但碍于皇恩浩荡,也不敢当众反驳。

永和帝轻叹了口气,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间:“若无他事,那便散了吧。”

“臣等告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