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阙心思斗转,隐约窥到了什么!
唐辞见她发呆,便从沈玉阙手里抽出南瑾签的契约,问道:“这沙船肯定不必做了,但定金要退吗?契约里没写。”
江恒却凑过去,指了指其中一行字说:“怎么没写,唐公子,这句‘若一方有违大周律法,此契作废’,还有这句,‘若南瑾单方面结束契约,定金不退!’你看,他的违法导致契约作废,不就是他单方面结束了契约吗?咱们的定金也就不用退了!”
唐辞看向这位年轻的秀才,见他笑的狡猾,狐狸一样,暗暗在心里想,若义父义母还活着,铁定想不出这样弯弯绕绕的契约。
沈玉阙也看了一遍契约问道:“这么说,不用退?”
“当然!”江恒拍了拍胸口:“若南公子想要状告我们,鄙人不才,愿当大小姐的状师,包赢!”
沈玉阙见他这么信心满满便也点了点头:“虽然定金不用退,但我们沈家船厂也不会占他的便宜,我打算将定金全部交由苏州济善堂,用于救济流民孤儿,当然,我也会说明这笔钱财的由来!”
众人心照不宣的一笑,届时,南瑾在沙城做了什么也将传遍苏州,顺带也能给苏州城做生意的女子们提个醒!
等江恒和管事们离开,沈玉阙就把自己想到的‘巧合’跟唐辞分析了一下。
谁知唐辞听后并不意外,他说:“其实他当初把水匪抢走的东西送回来时我就已经起疑。”
沈玉阙惊讶:“那你怎么没跟我说?”
唐辞看上去有些纠结,过了一会才皱着眉头说:“我怕越权。”
沈玉阙不解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是沈家养子,从你接手船厂开始,许多人都在诟病你女子的身份,甚至有人私下怂恿我与你夺权,让我掌管船厂。”
沈玉阙愕然一愣,也是她平时太过忽略唐大哥了吗,竟不知还有这样的事情。
只听唐辞又道:“我当然不会和你夺权,也从未想过要做船厂的东家,所以后面你掌管船厂,我便什么都为你是从,支持你,不和你唱反调,以免让别人趁虚而入。”
这一点沈玉阙深有体会,唐大哥在船厂和家里从来只和她讨论造船的事情,在管理方面也从不插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