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将军请讲,卑职定当铭记。”乔县令这会儿又低头敛目的跟个好学生一样,冲着楚宴深深一揖,那态度说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。
楚宴这辈子没少被人奉承,可如乔县令这般之前还吓的跟丢了魂似的,这会儿又待他恭敬如再生父母的还真没几个。
楚宴暗叹自己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,鉴于这小县令也没看着那么废,就真心道:“你需知对海外的行商之举,源于一商贾救了海外之人,要送人回乡而起。
我大乾所产的丝绸、瓷器和茶叶,海外之人视为珍宝,能换来海量的黄金和白银,因而引得皇家和氏族纷纷下场。这世间纷争无非‘钱权’二字,而此二字也是要命的根源。
这海门县对大乾来说虽是偏远小县,却是大乾正对海外的门户。上一任的海门县县令也是正而八经科举出身的进士,他亦曾是天子门生。
可他为何坐在海门县县令的位置上二十余年都不曾挪窝?真是因为他才疏学浅吗?不是!是因为有人要他坐在这个位置上。
大康灭时,皇上就想杀钱康了,之所以没杀,是因为皇上当时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
楚宴说的不客气,乔县令听得直摸鼻子。这天下,也就楚大将军敢这么说皇上了。
“钱康与江南氏族那时已成联盟之势,杀他只会让沿海一地的各大世家势力坐大,因而才让他多活了两年。如今朝局稳定了,到了整肃沿海的时候本大将军就来了。”
楚宴半句不提自己烦了洛阳的尔虞我诈,想借平定沿海之事为跳板,离开大乾自己打天下去,只侃侃而谈海门县的局势。
“这海门县本大将军是打下来了,该杀的杀了,该缴的本大将军都会带走。只是这海门县若是没了大军驻守,你即便接手了海门县,也是守不住的。所以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?”
乔县令小心翼翼的道:“招兵买马?”
“对。”楚宴赞赏的看了他一眼,看他态度恭敬,便好心的又多说了两句,“这海门县没有两万人守不住,而你,若是不缺银子,便多请些身手好的江湖中人贴身保护,不然你的小命恐也难保。”
“卑,卑职一会儿就写布告招人。”小县令擦擦脑门上的汗,感觉家姐为他求来的差事根本就不是什么肥差,而是要命的追魂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