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觉得如果有人当面陈述冤情,薛封识还忍得住吗?”
何从君困惑地挤了挤眉头,“可他们没有证据啊。”
“这不就是证据。”
“没有证据...就是最大的证据”何从君低声重复一遍。
继而心领神会,笑容满面地退后一步,躬身一拜,“儿子这就去办!”
......
“驭——”寂静的长街上,薛封识的马车走着走着,突然就蹿出个人影倒在车前,惊得马夫猛然一个急停,险些把薛封识甩出来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前面......好像有个女人摔地上了”天色太暗,马夫也看得不太清楚,只依稀瞧出地上那人的轮廓像个女人。
小主,
“去看看”
“是”
不料等马夫刚提着灯走近,就被飞来粉末迷晕倒地。
“马大?”听到闷响,薛封识顿时警惕起来,一边出声,一边想找个称手的东西。
结果刚翻出书简最底下的匕首,就眼前一黑。
半个时辰后。
“嘶......”
一间农舍里,薛封识刚醒来,就摸到了自己头上的包,并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黑脸汉子,站在面前恶狠狠地盯着自己。
“你想干什么?!”冷不丁被吓了一个激灵,薛封识顿时头都不晕了。
不想黑脸汉子直接往地上一跪,“敢问您可是御史大夫薛封识,薛大人?”
看了一眼门口放风的同伙和角落里正在打呼的马大,薛封识瞬间明白对方没有恶意。
不过这长相实在是......
揉着头上的包坐下来,“你既然绑了本官,想必先前已然打听清楚,现在又何必多此一问。”
“咚!”一听面前的官老爷承认了,黑脸汉子先是一个响头磕在地上。
再道,“白天在通天街杀人的正是小人。”
?!
饶是审了这么多案子,薛封识眼中也露出了惊疑之色。
这年头的案犯都嚣张到这种地步了?
“如果你是想替什么人威胁本官,怕是要失望了,本官最不惧的就是威胁。”
黑脸汉子摇摇头,凶神恶煞的脸上多出几分悲切来,“被杀的陈三,是小人的结义兄弟。”
“既是兄弟,你为何杀他?”
“伸冤”
“伸冤?”薛封识眼睛一亮,“江州十郡?!”
“是”
“你们......”
黑脸汉子又是一磕,“求大人为我们做主!”
“......”本想说什么的薛封识心头一震。
忽然就意识到哪里不对......伸到一半的手也随之滞住。
再看门口放风的同伙,又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,以及这两人能这么精准地绑走他......
好一会儿,他才弯腰扶起丁平。
“将证据呈上来吧。”
丁平却犯起难来,“小人......没有证据。”
果然,对此薛封识并不意外,“那便将你知道的,原原本本地告诉本官。”
“是!”
“小人丁平,家住山城郡北山村,那里人烟稀少,除了小人之外,就只有六户人家,我是以买卖山货为生的,平时邻居们需要什么,我也会帮着带些。”
“去年八月我去陵水郡做买卖,一到城门口被几个官兵拦了下来。”
“他们说城里发生了命案,要检查我的行李,小人还以为他们是想打饷,就拿了些钱破财消灾,可他们竟不要那些钱,检查完我的行李,也放我进城了。”
“刚开始我还以为那些官兵转了性子。”
“以为?难道在江州打饷很常见?”薛封识忍不住打断丁平。
“其他地方小人不知道,但山城、陵水两郡确实打饷成风。”
薛封识深吸一口气,忍下心头怒火,“你继续说。”
“小人进城后,刚到集市上售卖山货,就来了位客人买走大半货物,那人问都没问便直接给了我十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