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内,宋言端着茶杯。
青绿色的茶水,看起来便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,终于不再是那种烹煮的茶汤了。
两人先是寒暄一阵,又随意聊了一段时间家常,房海还询问了宁平县灾民的情况,直至一杯茶快要喝完,宋言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惆怅。这种表情自然会被房海看在眼里,也很给面子的顺着台阶踩了上去:“贤侄,何事忧愁?不妨说出来,若是伯父能帮你解决的,定不会推辞。”
宋言便吐了口气:“伯父有所不知,小子怕是命不久矣。”
……
谁也不知宋言和房海究竟在客厅里商量了什么,当客厅大门再次打开的时候,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。两人脸上皆是诡异的笑容,很明显应是达成了让双方都深感满意的约定。
那种模样,莫名让人想到一个成语:狼狈为奸。
房海很是热情,非要招待宋言用晚膳,等到离开房家的时候已是半夜。
夜风呜咽。
银白的月光洒在伊洛河的水面,泛起丝丝波光,河水早已没了曾经的凶残,缓慢的波动着。马车在寂静的黑暗中,传出吱呀吱呀的声音。
宋言并没有直接去找令狐庆丰的麻烦。
倒不是仁慈,主要是现在还不是时候,令狐庆丰那家伙虽然目前并不担任任何官职,但徒子徒孙一大堆,在文人士子当中颇有名望。若是没有合适的背锅侠,直接将其弄死有可能会调查到自己头上。
虽然有些瞧不起文官集团,但那群人却也最擅长阴谋诡计,真要是暗戳戳给自己一刀子,还真不一定扛得住。
“爵爷,事情成了?”马车内,刘义生问道。
“成了。”宋言咧了咧嘴巴:“刺史大人已经答应出兵。”
房海,身为松州刺史,职权是非常恐怖的。偌大的松州府,政权,军权全都被房海抓在手里,有点类似于节度使的感觉,只是比起节度使受到的限制更多一点。
唯一可惜的是,松州府作为内城,除了沿海地区的倭寇之外,几乎不怎么遭遇到外族袭击,是以松州府的军备力量并不算强,偌大的府城只有一万五千人马。
名义上。
真正的数字,能超过一万已经算是烧高香了。
“他答应出多少人?”
“全部,连府邸里的护院和家丁也会去。”
刘义生眼睛忽然一亮,对于松州府的府兵刘义生是有些瞧不上的,这些府兵基本上没经历过战斗,实力很差,但像房家的护院和家丁不同,这些人的战斗力怕是比一般的士兵还要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