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院的嬷嬷听见说话声连忙出门,看见何嬅锦她们神色一喜:
“ 老奴见过大小姐,见过小小姐 ”
这人是何嬅锦在何家用惯的老嬷嬷了,就算还在祁家时、私下里也是这么叫的。
何嬅锦点点头:
“ 人在哪儿呢?”
那嬷嬷陪着笑接话:
“ 这两天知道了祁家倒了她闹腾的厉害,老奴记着夫人的嘱咐就把她捆起来了 ”
“ 现在在屋里躺着呢,已经六个月了肚子都挺大了,老奴带二位主子过去 ”
何嬅锦点点头、带着女儿跟在嬷嬷身后。
室内光线昏暗、层层纱幔遮挡住正好的阳光;
一个嬷嬷对着床上的人破口大骂:
“ 呸!那短命鬼都死了你还装这副样子给谁看?要不是我们大小姐仁慈早给你勒死了! ”
床上的任鱼儿被拇指粗的麻绳困着半躺在床上,发丝微乱一脸心如死灰;
即便已经有孕六个月依然不见臃肿,除了肚子大旁的地方还是纤细的;
何嬅锦一眼瞧上去就知道祁澈为何念念不忘了,任鱼儿的确长了一张芙蓉美人面;
莫说与她这寡淡面皮相比,便是正值妙龄的女儿都逊色她几分。
这也就理解了向来看中门第的任蝉玉,会这么向着任鱼儿的原因了。
祁曼璇眸中也是情绪复杂,终是明白什么男人都躲不过一个色字。
带着她们的婆子轻咳一声,守在床前的婆子转过头;
瞧见何嬅锦后连忙笑着上前行礼:
“ 老奴给大小姐、小小姐请安!”
何嬅锦笑着点点头:
“ 你们先下去吧,我跟任姑娘好好聊聊 ”
二人眼神警告了任鱼儿一番后笑着告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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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人走后、何嬅锦居高临下看着任鱼儿:
“ 以你的姿容才貌,做个小官家正头娘子、夫妻和美一辈子不好吗?”
“ 你应该比我了解祁澈,这么个男人值得你穷其一生吗?”
床上的任鱼儿有了些生气:
“ 嗤!正头娘子?是啊 ~ ~ ~ 假如没有你,我就是澈哥哥的正头娘子 ”
“ 你个插足我二人的贱人!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!”
何嬅锦坐在桌前、听着此话好笑不已:
“ 我真不知你是聪明还是蠢,你二人之间岂是我拆散的?”
“ 任蝉玉便是在疼你、也不会给儿子娶一个没有家世地位辅佐的女子 ”
“ 还是说你信了他们那套话?嗯 ~ ~ ~ 那你落得现在的下场也不奇怪 ”
任鱼儿一噎,她怎么会不明白呢?可她怪不了任何人,只能怪心上人的娘子了。
思及此、任鱼儿恶狠狠开口道:
“ 那又怎样!我便是落到你手里又如何!你不过是个无颜丑妇罢了!”
“ 若不是当初的何家鼎盛,这辈子也轮不到你做澈哥哥的正妻!”
“ 你的夫君不爱你、公爹婆母一直瓜分何家势力为自己所用,现在你们何家不过是过街老鼠!”
“ 可祁家所有人都爱我,只要我一个不高兴、澈哥哥永远不会踏进你的房门!”
“ 呵!你生你儿子的时候难产、澈哥哥说朝廷有事未归,可却是在跟我彻夜缠绵呢 ~ ~ ~ 啊哈哈 ~ ~ ~ ”
“ 他说你在床上像条死鱼般木讷无趣,若不是为了家族和名声死也不会碰你!便是祁家的下人都比你漂亮!”
“ 你以为他跟你行房是为什么关灯啊?是怕在床上吐出来!啊哈哈哈哈!做女人做成你这样子真失败呀 ~ ~ ~ ”
“ 澈哥哥心疼我、一直养到现在才让我有孕,可你不过就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!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!”
任鱼儿笑得癫狂、眼角眉梢满是得意,连带那张漂亮的脸都越发灵动了。
祁曼璇气的双眼通红,正欲上前去教训她就被母亲拦住了。
何嬅锦面上笑容未变:
“ 我是世家大族嫡长女、所学皆是主统管全家、结交世家、将夫家和娘家发扬光大的东西 ”
“ 床上那档子事是青楼妓子学的,这点儿下三滥的东西倒是让你骄傲上了 ”
“ 你说得对 ~ ~ ~ 我相貌寡淡为人无趣,可正室嫡妻是我、夫君死了他的妾室也是归我把控 ”
“ 啊 ~ ~ ~ 不对,你是外室 ~ ~ ~还不如妾室呢 ~ ~ ~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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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鱼儿怒目圆睁:
“ 何!嬅!锦!!!!!你这个贱人!!!!!!”
何嬅锦笑着摆摆手:
“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?我又不是听不见 ~ ~ ~ ~ ”
“ 我这个人有一个爱好,最喜欢看蝼蚁垂死挣扎 ~ ~ ~ ”
“ 但是祁澈已经死了、你们那么相爱总不好叫他在奈何桥苦等 ~ ~ ~ ”
“ 正好下面还有爱你的任蝉玉,你可以和他们一家团聚了 ~ ~ ~ ”
任蝉玉大骇:
“ 你敢!我是任家远房表亲!就凭你也敢动我!”
“ 姑母虽然死了、但任家祖宗仍在!我肚子里是祁太师的孙子孙女!他们不会坐视不理!”
“ 就凭你们何家现在的德行!你也敢动我!”
何嬅锦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、展开后面对任鱼儿;
上头写着的、是任鱼儿自此后与任家再无干系的断亲书。
任鱼儿失控大喊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