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北简笑着小声回应:
“ 不过一点小伤、舅父无需介怀 ”
贺弦沉着脸:
“ 王爷这脸色如此难看!还想瞒着下官不成!既然受了重伤还过来做什么?什么事能大的过王爷的身子?”
随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:
“ 您来了就算了,也不站在前头位置,陛下看不到您的心思又有什么用?”
商北简苦笑着摇摇头:
“ 舅父错了、北简不是为了在父皇跟前讨好 ······· 北简是在忏悔自己的无能 ······· ”
“ 此番这么多百姓都被残忍杀害,北简享天下供奉,却什么都做不了 ······ ”
贺弦沉静半晌、叹气开口:
“ 京城是天家要塞,不管谁想吃这块肉都要先对它动手 ”
“ 下官只说最简单的道理,各家府上有皇家三方势力镇守、城门口巡逻士兵更是添了数倍,不也未曾第一时间制止?”
“ 王爷什么都好,独独太过仁慈感性,若按照您的意思、那陛下乃至大长公主都有责任,这不是一个人就能平定的 ”
“ 您心有大志,为君者仁德是好的,但太过仁慈只会让您徒增烦恼,死伤万人在前线日日发生,伤春悲秋不是为君之道 ”
“ 若想避免此等局面,便要自己强硬起来,站在万人之巅、位于众国之首、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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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北简闭眼点点头,随后开口道:
“ 北简受伤的事、还望舅父守口如瓶、明珠胆子小免得吓着她让她担心 ”
说起这个贺弦就更生气了:
“ 王爷怕明珠担心还这么行事!打仗是只靠着一腔热血吗?自个儿几斤几两不知道就这么硬碰硬!”
“ 伤到哪儿了?请了大夫怎么说啊!眼瞧着快念完了,一会儿下官送你回王府,叫个好郎中再看看 ”
商北简心里划过一阵暖流,含笑点点头:
“ 好 ~ ~ ~ ”
贺弦没好气瞪他一眼:
“ 那昭安王殿下、陛下和大长公主派了那么多人抗敌,哪个不比王爷厉害?”
“ 日后再不准有这样的事,下官就明珠这一个女儿,可不想叫她跟着提心吊胆 ”
嘴上这么说,心里别提多担心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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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弦打小就疼爱贺苏这个妹妹,在贺苏十五岁时他就考了一甲第八名,入了内阁;
后来及笄刚满半月就赶上大选,他们的父亲贺勉任正三品礼部尚书,自是无可避免;
贺弦忙于奔走,想在名单确定前给妹妹选一门亲事避免入宫;
但好巧不巧,那年大选刚颁布的第二天就要了各家名单;
且只针对京城三百公里内所有州城镇,躲也躲不掉;
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,送妹妹入宫那天还是红了眼睛;
一入宫门深似海,除了每年大典再不能得见妹妹;
万幸贺弦的夫人贤惠,时常带着女儿去看贺苏,商北简就这么跟贺明珠看对了眼;
在求赐婚圣旨的前一天、商北简悄悄的来了贺家,青梅竹马互诉衷肠一番,商北简就去了舅父的书房;
商北简言明商镜黎支持他的事,也说明了自己有意皇位;
贺弦手中毛笔滑落,看着商北简怔愣良久,终是轻声开口道:
“ 陛下看重皇太孙,皇太孙又有强力姻亲为靠,不知王爷和长安王殿下可有什么谋算?”
商北简跪在地上沉声开口道:
“ 半月前皇太孙到了江南奉旨治理水患,然太孙刚到就被卷入洪涝,后被一女子所救、太孙就把人带回了所居驿站 ”
“ 叫底下人将此事守口如瓶,小皇叔的人说昨日太孙同那女子有了夫妻之实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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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弦笑着接话:
“ 太孙殿下是储君,亦是未来的天子,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妾、不过一段风流债自是不会影响陛下决策 ”
商北简攥紧拳头摇摇头:
“ 恰恰相反,北简不是想借此拉太孙下马,告诉舅父此事也不过是想说、太孙绝非明君 ”
贺弦站在原地打量他:
“ 王爷这话怎么说?”
商北简沉声开口道:
“ 洪涝湍急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,能在此等险境救下太孙、便说明这女子绝非一般人,太孙不怀疑她居心不良、反而为美色所惑 ”
“ 救命之恩有很多报法,把恩人带上床榻绝非君子之风 ”
“ 且他与长乐乡君自小定亲,尚未大婚便先有妾室、不难看出太孙昏懦 ”
“ 北简自认才干谋略比上不足,但若是天下交到这样的人手里,还不如北简抢过来 ”
贺弦没接他这话,反而是问了别的:
“ 倘若长乐乡君咽下这口气,依旧站在太孙身边为其保驾护航呢?”
商北简摇摇头:
“ 北简虽未曾见过长乐乡君,但北简了解姑奶奶为人,姑奶奶绝不会忍下这口气,叫她的掌上明珠再嫁给太孙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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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 镇国大长公主有辅立皇储之责,只要太孙再昏庸些把那女子带回来,那这个婚约只能作废 ”
“ 话再说回来、那女子能在短短半月打消嫌疑、做了太孙第一个女人,绝对会想方设法来京城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