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所有人都穿着轻薄长袍,唯有他四季不离身的披风罩着。
刘姨娘看着自己的儿子,一双美眸里满是心疼,但看了看邱廉还是没开口说什么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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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再得宠也只是个姨娘,邱廉规矩严、主子没发话,她这半个奴才的姨娘也不能多话。
邱绵绵连忙起身为哥哥顺背,一张柔美的小脸满是关切:
“ 二哥你怎么样?”
邱廉转过头看着他、眉眼间带着些担忧:
“ 安濯是不是刚才受了风?老早为父便同传旨公公说了,你身子弱不得见风,叫你不必过去你就是不听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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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安濯咳够了摆摆手、顺了顺气后冲着邱廉笑笑:
“ 不是今日祭奠之事,眼下日头这么大也没什么风丝 ”
“ 昨日睡的早忘了关窗子,不成想今日就这样了,有劳父亲关心 ”
邱廉看着汤圆满脸责怪:
“ 你怎么照顾的安濯?他身子弱也不看着点!”
汤圆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:
“ 都是奴才粗心大意,还请老爷恕罪!”
邱安濯笑着打圆场:
“ 也是儿子自己不小心,不能全怪汤圆,还请父亲别怪他 ······ ”
邱廉蹙眉摆摆手:
“ 你公子不怪罪,日后更得小心照顾着,再有什么闪失就去领板子!”
汤圆连连叩谢大恩,擦了擦额上细汗站在邱安濯身后;
邱廉倒也不是冲他,今天生这么大气是因为邱安吾失踪了;
从昨天到现在没人看见他什么时候走的,祭奠前就叫人去找他了到现在还没消息;
素稿是按着人头分发、昨晚跟着圣旨一送来了,没法子邱安濯穿了他的衣服前去;
这事要是叫人追究起来就是抗旨不尊,邱安濯替哥哥去虽解了燃眉之急;
可要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,这就是欺君之罪,这叫人怎么能不生气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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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这个邱廉脸更黑了、“ 嘭!” 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;
刘姨娘花容失色,忙上前去挽起邱廉的手:
“ 老爷您这是干什么!好端端的怎么生这么大气?您自个儿的身子也不要了吗?”
邱廉怒急:
“ 不知道这个逆子跑哪去了!!!!这样的日子也敢溜出门去!!!!”
“ 若不是安濯替他前去,这便是抗旨不尊!他把邱家当什么!”
“ 老夫多年悉心教导都喂狗了不成?平日里装的乖顺,竟干出这种事来!”
刘姨娘温声宽慰:
“ 老爷 ~ ~ ~ 话也不能这么说,大公子一向是个懂事的,做事又有分寸,绝不会有意给老爷难看的 ”
“ 贱妾想 ······ 会不会是那伙人的余孽把大公子带走了呀?”
邱廉喘着粗气恨恨开口:
“ 都被一网打尽了、哪还有什么余孽!荞麦和他另一个贴身小厮都跟着走了,连带着六个护卫 ”
“ 要真是有人来带、这么大的动静还听不见?”
“ 还当他是个有主见有能力的,不成想今天闹出这一出!倘若为有心之人利用,我邱家岂非万劫不复!”
邱安濯急得不行,正欲起身安慰两句忽觉一阵晕眩来袭;
登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,汤圆眼疾手快接住主子:
“ 公子!公子您怎么了公子!”
邱绵绵忙快步走到他身前,蹲下身子摇晃:
“ 二哥!二哥你别吓绵绵啊二哥!”
邱廉豁然起身指着一个小厮:
“ 愣着干什么!还不快去叫大夫啊!”
随后快步走到邱安濯身旁,刚一摸到儿子额头就被烫的瑟缩一下;
邱廉冲着汤圆开口:
“ 先把安濯带到东厢房去,烧成这样了还硬撑着做什么!”
刘姨娘一双美眸满是泪水,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吭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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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众人到了之后府医也赶来了,一家人站在一旁等着府医诊断;
府医把脉后叹气开口道:
“ 这二少爷身子本就不好,今儿个受了风寒自然要起高热了,估摸着烧起来两个时辰了,再等一会儿神智都不清了!”
邱廉攥着拳头愧疚不已,就知道是因为去祭奠才受了风!
这个儿子身子虚,当年才八个月就早产了,都说七活八不活、好在邱安濯硬生生扛住了,但留下了副羸弱身子;
邱廉时常跟邱安吾说,等他日后掌了家、他们两兄弟别分家;
邱安濯这身子大昭人尽皆知,以至于男子十六七开始定亲、他身为正三品大员的庶子也无人问津,都怕自家的宝贝女儿嫁进来守活寡;
邱安吾也可怜这个弟弟,自小对他也算照顾有加;
但今天邱安吾行事委实让人失望透顶!邱安濯为怕露馅还得带上帷帽,不跟旁人接话;
人这东西就是这样,百善消于一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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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姨娘不住地哭,接收到邱廉转过来的视线急忙擦干眼泪,扯出一丝苦笑看着他,邱廉心里就更难受了;
他不是傻子,知道当年李氏做的事,但顾及其身后的李家,又因为当时对刘姨娘没那么上心,也就把这事囫囵过去了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