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连滚带爬出了勤政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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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福安走出勤政殿,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;
栗绛允身着绛紫色襄平纹仙鹤踏云圆领锦袍,外披同色系织锦云纹披风;
一双漂亮的杏眸嵌在过分苍白的脸上,骨节分明的大掌微微拱手作揖:
“ 草民见过福安公公 ”
福安略微怔愣:
“ 栗公子怎么过来了?可是有事要求见陛下?”
栗绛允大掌一挥、掀开锦袍跪在地上:
“ 草民想求娶长公主殿下!恳请陛下给草民一个机会!”
福安瞪大了眼睛,看着跪在地上的栗绛允,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;
向来伶俐的福安、难得有些结结巴巴开口道:
“ 栗公子,您这……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啊!”
心里暗暗叫苦,这事儿可真是越来越乱套了。
明子尚夫妇二人双眼一亮,看着栗绛允仿佛是救世主。
栗绛允跪在地上,神色坚定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:
“ 福安公公,草民是认真的,长公主殿下遭此大难,如今又被众人误解、诋毁,草民实在心疼 ”
“ 草民虽无显赫家世,但对长公主一片真心,恳请公公帮草民转达陛下,草民愿用一生守护长公主 ”
福安面露难色:
“ 栗公子,您有所不知,陛下此刻正在气头上,眼下事态复杂、您这时候提出求娶长公主,陛下怕是……”
正在福安为难之际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,商卿越面色阴沉站在廊下;
明家主母连忙跪地叩首:
“ 陛下!恳请陛下答应臣妇所求!庆儿不过是个毛头小子,怎能照顾好公主啊!”
商卿越额上青筋暴起:
“ 阿婉出事之前你怎么不说你儿子只是毛头小子!墙倒众人推倒是在你们家演了个十成十!阿婉金尊玉贵也容得你明家轻贱!”
“ 这圣旨是朕御笔亲封,你明家可是要抗旨不尊!”
明家主母抬起头,泪流满面地说道:
“ 陛下!非是臣妇抗旨不尊,但长公主如今的情况,实在不适合与犬子成婚啊!明家世代忠良,臣妇不想让家族蒙羞!”
“ 栗公子出身高贵一表人才,有这样的才俊作配、才是长公主上佳人选!恳请陛下怜惜明家!”
商卿越怒喝:
“ 蒙羞!朕的宝贝妹妹在你口中倒成了污点了!不过是些流言蜚语、捕风捉影的东西你也敢来御前辩驳!”
“ 你贤名远扬、可在朕看来就是个无知蠢妇!你不是觉得阿婉嫁给你儿子是耻辱吗?来人!把这不知好歹的贱妇送进诏狱!”
明家主母身形一晃,仍是死死咬着唇瓣不发一言;
明子尚心下大骇、连忙磕头说道:
“ 陛下息怒啊!都是臣管教无方,还望陛下饶恕贱内!她也是一片慈母情怀啊!”
商卿越看着他气笑了:
“ 侮辱当朝长公主、就是侮辱皇家!按律当打八十大板游街示众,你若不服就你来游街,叫你夫人在一边看着 ”
“ 夫妻俩谁受罪都是一样的,明爱卿意下如何?”
明子尚瞪大眼睛,脑中思索着怎么回复;
但商卿越没给他们时间,摆摆手示意内监将人下了诏狱。
商卿越看了栗绛允一眼,淡声开口道:
“ 你随朕进来 ”
栗绛允神色一喜,起身后身形一晃,福安连忙上前扶住:
“ 哎呦栗公子您可小心着些 ”
栗绛允温柔一笑:
“ 不碍事的,多谢福安公公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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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几人走进勤政殿、商卿越端坐上首脸色不辨喜怒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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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 朕且问你,你可是见阿婉落难、想来捡便宜不成?”
栗绛允跪地叩首:
“ 非是如此,陛下,草民心悦长公主多年一直不敢言明、而今四面楚歌、草民不想再做懦夫了 ”
“ 草民虽不才,但对长公主的爱护之心不比陛下少,草民保证会善待长公主殿下,站在她身边面对一切流言蜚语 ”
商卿越轻笑:
“ 你那日可看到了全程,知晓其中真假,你是栗爱卿的独子,甘心娶一个失了贞洁的公主?”
栗绛允抬起头直视帝王的审视,温声开口道:
“ 这是男子的过错,怎能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?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群之下,也不在他人口中 ”
“ 草民深爱长公主殿下,她完璧也好、嫁为人妇也好、老去也好,这份爱永远不会变、会随着时间流逝根深蒂固 ”
“ 父亲曾多次说起长公主聪慧,身为女子比男儿还要惊才绝艳,所以草民自小便有敬慕之心 ”
“ 那年草民得幸入上林苑学习,于第一日杏花树下等待父亲,远远见到长公主倩影 ”
“ 惊鸿一瞥让草民再难忘却,一见钟情太过俗套、可草民的杂乱心跳不是作假 ”
“ 先前草民因着自己身子不好不敢言明,为怕控制不住这份感情、央求父亲带草民回乡养病 ”
“ 四年过去思念如潮、此番入京也是为了再看看长公主殿下 ”
“ 倘若殿下与明帝师缔结良缘,这份感情草民也不会宣之于口,但老天垂帘草民、草民还有机会就不能坐以待毙,恳请陛下成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