贴身内侍连忙高呼"退朝",众臣跪拜间,皇帝已被搀扶着转入后殿。
晋擎骁转身时,正对上谢司徒含笑赞赏的眼神,谢司徒拱手,“英王殿下。”
"外舅不必多礼。"晋擎骁虚扶一把,声音不高不低,恰好让周围官员都能听见,"本王爱慕令嫒许久,今终于求得她的同意,特来请旨赐婚,三日后,本王亲自登门送聘。"
谢司徒哈哈一笑,道:"如此,臣恭候大驾!"
走出大殿时,众臣无不道贺,全是一片羡慕声。
这下,看谁还敢说英王不喜谢钟情。
暮苍在得知那些不好的流言蜚语后,他心急如焚,就怕流言害了他家王爷的好姻缘,待伤势稍有好转,他便立刻率领英王府的众人,全力展开行动。
他们四处奔走,不遗余力地宣扬着晋擎骁与谢钟情之间的真挚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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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英王与谢女郎是真心相爱的,绝不存在任何逼迫或不情愿!
这一番努力没有白费,建康城内的舆论风向迅速发生了变化。
人们开始纷纷传颂着英王与谢女郎之间的生死相依、不离不弃,称赞他们如今结为夫妻,实乃天作之合!
与此同时,东宫也传来了令人欣喜的消息——太子的第一个孩子降生了!
对于储君来说,后代继承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如今太子喜得麟儿,自然也无需再担心他人的闲言碎语。
而那位诞下太子长子的侍女,也因其生子之功,被破格提升为保林,可谓是母凭子贵。
但更让人意外的是,太子妃居然抱养了这个孩子!
这个消息可比谢钟情与晋擎骁的爱情劲爆多了,一下子把众人的注意力给转移了。
而谢钟情在得知这消息时,她心中早些时候的猜想便明了了。
韵颜她......恐怕真的不能生......
这到底怎么回事?
明明,之前韵颜身体没听说有什么问题呀。
忽地,谢钟情脑子灵光一现!
她猛地想起,曾经,在侄儿的满月宴之时,李韵颜与卢楚儿一同掉入冰湖!
那次卢楚儿没了孩子,难道李韵颜也受害,坏了身子不能怀?
也不对了,若只是单纯掉冰湖受寒,以陇西李氏的能力,不可能找不到医师治疗,肯定还有什么旁的原因!
谢钟情不敢想象,李韵颜嫁入东宫不能生,她该有多大的压力。
并且,李韵颜对太子那么痴心,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与别的女子生子,她又该多痛苦。
但她也爱莫能助,因为这都是李韵颜自己的选择,如今只盼她能想开,别整日郁郁成疾,垮了身子。
这时,建康这边的消息,经过几日,终于传到了边关。
幽州。
初夏的北方,风格外锋利,卷着沙砾刮在脸上,像钝刀割肉。
庾危意站在了望台上,玄铁甲胄覆着一层薄薄的黄沙,他眯着眼望向远处起伏的沙丘,手中长枪在夕阳下投出修长的阴影。
忽然,天际出现一个黑点,扑棱着翅膀朝军营飞来。
"将军,京城来信。"亲兵捧着信鸽快步上前。
庾危意回头,接过信件,当他展开那张薄如蝉翼的纸条时,指节不自觉地发颤。
纸条上的字迹潦草急促,却如利箭穿透胸膛:"谢氏女钟情赐婚英王,圣旨已下,三月后大婚。"
沙砾击打在铠甲上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,庾危意只觉有人用重锤砸了他的胸口,呼吸为之一窒。
他死死攥着纸条,直到它在他掌心碎成齑粉。
"将军?"亲兵担忧地唤道。
庾危意抬手示意他退下,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:"去拿酒来。"
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