庾蔚然被人推着四轮车缓缓地进入房间,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嘎吱声。
那时,谢钟情正安静地坐在火盆前,专注地烤着火,火焰跳跃着,映照着她清丽的面庞,使得她的肌肤看起来更加白皙如雪。
听到有动静,谢钟情稍稍转过头,随意地瞥了一眼,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收回到火盆上,继续烤火,仿佛刚刚的那一眼只是下意识的动作,对来人并没有多少兴趣。
庾蔚然的四轮车最终停在了谢钟情面前,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这个容色绝美的女子。
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,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,如丝般柔顺。
她的眉毛如远山含黛,眼睛清澈如水,鼻梁挺直,嘴唇不点而朱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淡然的气质。
庾蔚然嘴角微扬,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,说道:“确实有点姿色,也难怪五郎惦念了你这些年!”
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屑。
都已嫁过两次人了,他的五弟居然还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!
现在居然还把人掳到这里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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庾蔚然越想越觉得五郎太没出息了,被一个女人如此轻易地拿捏住,而这个女人却对五郎的情意视若无睹,甚至一点都不领情。
面对庾蔚然的冷嘲热讽,谢钟情的神色依旧淡淡的,她抬起头,直视着庾蔚然的眼睛,慢悠悠道:“庾四郎,来此所为何事?”
她的声音平静而温和,没有丝毫的波澜。
庾蔚然冷哼一声,心中暗骂这女人真是个狐狸精,表面上却冷冷地回答道:“自然是来看你这狐狸精有何本事了!”
他的目光如刀,直直地盯着谢钟情。
谢钟情自然明白庾蔚然的来意不善,但她根本不想与他过多纠缠,于是便懒得再搭理他,只是默默地继续烤火,对庾蔚然的存在完全视若无睹。
庾蔚然见谢钟情对他如此冷漠,心中的火气愈发旺盛。
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会被他的气势所震慑,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淡定,甚至连一点惧意都没有。
这让庾蔚然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,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,阴沉沉盯着谢钟情后背,最后冷哼一声,走了。
谢钟情莫名其妙。
......
过了两日,新帝的大军来了。
不但新帝亲自来了,英王和部分大臣也来了。
双方对峙期间,谢钟情和元安公主这两个人质被拉到城墙上。
当谢钟情被带上来的时候,元安公主早到了,已经被绑到城墙边。
谢钟情朝着元安公主的方向望去,这一眼,却让她的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。
那场景实在是太过恐怖,令人毛骨悚然!
元安公主的脸上已没一块完整的皮肤了,全被残忍的一点点地割去。
这是福康公主在那晚所造成的,谁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惨状?
如今的元安公主,已经变得面目全非,不似人形,别说是小孩子看到会被吓得魂飞魄散,就算是成年人见到,恐怕也会吓得远远躲开。
她那被割掉的脸上,布满了黑色的血块和结痂,原本应该是鼻子的地方,现在也空空如也,她的身体脏兮兮的,一看便知遭受了无尽的折磨。
这样的景象,让新帝晋廉心如刀绞。
他瞪大了眼睛,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妹妹,失声喊道:“明月奴!!”
这一声呼喊,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震惊。
晋廉对这个妹妹一直疼爱有加,如今看到她遭受如此惨状,心中的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。
元安公听见阿兄的声音,她虚弱的撑开眼睛,见到城楼下的新帝后,当即激动不已,可惜嘴被堵住了,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叫声。
崔太傅等一众大臣们见到这一幕,更是愤怒到了极点。
他们怒不可遏,纷纷斥责这种残忍的行为,简直是欺人太甚!
“杀人不过头点地,他们竟然如此残忍,简直就是畜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