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青湖情急之下居然直接砸碎了玻璃,她面色紧张,压低了声音急促道:
“罗惊蛰说他看到大都护和金秘书从天上掉下来了,他去寻人了,他请沈同知立即沿着主干道向前走与他汇合,一定要比车队速度快,另外这件事需要严格保密,只能咱们几人知晓。”
马青湖话音未落,沈宴的身形已经从车座上淡去了。
金叹圣意识到形势严峻,也不多问只是沉默着与马青湖一道承担起了为车队警戒的任务。
罗惊蛰除了交代马青湖之外,并没有知会包括枢密副使王灵辅和通政使官统在内的任何人。
倒不是因为不信任,而是他深谙官场的运行规则,不能什么都往外说,能少一事最好是少一事。
而涉及到大都护就更加敏感了,罗惊蛰甚至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,更不清楚大都护和金秘书伤势严不严重。
刚才,他目睹二人往下掉的时候,真以为天塌了。
罗惊蛰一路狂奔,光溜溜的脑壳大汗淋漓,冒着热气。
他的双眼如同雷达一般,上下左右前后无死角地搜寻着身下无边无垠的白毯。
忽地,他的双目一凝,他激动万分却又忐忑不安,因为他终于寻到了大都护和金秘书的位置。
没有任何迟疑,罗惊蛰如同炮弹一般在师徒二人不远处坠地,连滚带爬地挨近二人。
“大都护,金秘书,你们没事吧?”
按照罗惊蛰的经验,这时候最理智的选择应该是闭嘴,以免引来危险,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忐忑,并将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大惊小怪,成何体统?”
还隔着一小段距离,大都护那熟悉的训斥就传了过来,罗惊蛰莫名安心起来。
只是走近后再细看,罗惊蛰刚放去的心立即又提到了嗓子眼。
大都护尽管已经擦拭过脸,但是他双目紧闭,眼角还残留着清晰的血痕,而金秘书脸上惨白如纸,神情萎靡地靠在护栏身上,似乎进气少出气多使得。
罗惊蛰嘴巴张合了好几下,却哑口无言:“……”
金生水意识到罗少都护似乎被师父的惨状吓到了,来忙安抚道:“罗少都护,不必惊慌,只不过是受了一点轻伤罢了,不碍事的!”
罗惊蛰声音都在颤抖:“你快闭嘴吧,省着点力气,别一会儿死过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