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
内府督尉发出凄厉的惨叫,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分泌,铁甲下忽然传来水滴声,不一会儿便骚臭难闻。
延嘉皇帝看着统领皇室所有战力的内府督尉,金鸾殿内唯一的武将,居然畏死到如此不堪的地步,只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。
他道:“让他死吧!”
四位大臣纷纷扭头看向皇帝,其余十几位朱紫也缓缓起身,行动一致地看向皇帝。
所有大臣嘴角都勾勒着温和的笑意,目光灼灼,齐齐开口:
“陛下,如你所愿。”
内府督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,身体随之迅速崩溃,不过好在有铁甲束缚,血肉并没有散落一地。
金銮殿唯一武将死了,但脸上最后流露出的表情却是喜悦,彻底解脱的喜悦。
延嘉帝的目光穿过一位位负手而立的朱紫大臣,落在内府督尉的脸上,忽然大发雷霆:
“畜生,你既然那么怕死,为何要担任朕的内府督尉?到头来真死了,你却在笑?你个卑鄙无耻的懦夫、骗子……”
所有朱紫大臣都在微笑地注视着这位歇斯底里的大明皇帝,没有打扰,没有催促……
或许是发泄完了,延嘉帝神情迅速萎靡下来。
他意识到自己绝无活路可退,两位乙级异人死得这么轻易,可见来人的实力……
这也就是说太上皇已经……
延嘉帝这辈子第一次感到了恐惧。
多么陌生但又痛苦的情绪啊!
“贺相有没有让你带话?”
皇帝低沉的声音在金銮殿内回荡。
诸臣齐齐开口:“没有。”
声音不大,但因为人多的缘故,也因为金銮殿特殊构造的加持,硬是营造出震耳欲聋的效果。
至少落在延嘉耳中是这种感觉。
他面色惶然,又像在发问,又像是自言自语:
“真就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了吗?我愿意代表皇室向朝廷交割所有产业和权力,并发誓永远不再参与朝政,永远不会公开露面……”
大臣们只是淡笑,并不说话。
延嘉帝发现自己是在徒劳,也住嘴了。
金銮殿陷入寂静。
沉默半晌,延嘉又问:
“贺怀洲给你下达的命令是什么?”
诸臣齐应:“片甲不留!”
“我皇室幼童呢?”
“片甲不留!”
“为我皇室服务的广大民众呢?”
“片甲不留!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