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;八级工很厉害吗?";何雨琮突然转身,从屋里提出个铁皮盒子,";这里头装着当年锅炉房的维修记录,要不要请王主任看看?";
王主任已经彻底懵了,眼镜歪斜地挂在鼻尖上。何雨琮趁机把盒子塞进他怀里:";主任,您慢慢查。我这烤炉……";他故意拖长音,看着许大茂裤脚上的焦痕,";看来得再点两天。";
他攥紧掌心的工业券,指甲陷进肉里。四合院上空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,煤炉里的火苗窜起老高,映着一张张各怀鬼胎的脸。
";雨琮啊,今儿个副食本可都交你手上了,妈这老寒腿可经不起供销社排队折腾。";何大清把皱巴巴的布票本往煤炉上一拍,火星子溅得老腌菜坛子滋滋作响。
我捏着这本浸着油渍的";宝贝";,指腹蹭过那些歪歪扭扭的赊账记录。这年月,粮票能当命使,秦淮茹家那三个孩子天天捧着稀粥数米粒的日子,可比我这假儿子真钉子户难熬多了。
";得嘞,您老就守着您那破藤椅吧。";我抄起军用水壶灌了口凉开水,布鞋后跟特意在门槛上蹭了蹭——自打发现许大茂媳妇总爱趴门缝偷听后,院里每块砖缝都藏着眉眼官司。
刚转过中院影壁墙,就撞见棒梗撅着屁股掏燕子窝。这兔崽子把裤腰带都系在脖子上了,眼瞅着要摔个狗吃屎。";小祖宗!您这身手不去杂技团都屈才!";我故作惊讶地一拍手,惊得那孩子差点栽进花坛。
";要你管!";棒梗龇着漏风的门牙,手里攥着半块湿泥。秦淮茹在自家屋门口纳鞋底的动静顿了顿,针尖在鬓角蹭了蹭:";雨琮兄弟又出门啊?这新做的千层底,给柱儿捎过去?";
";嫂子美意心领了。";我晃了晃副食本,";不过今儿个可没余粮接济全院,您家棒梗再掏两窝燕子,怕是连稀粥都得兑凉水。";
脑子里机械音刚响,后脖颈突然发凉。一回头,正撞见许大茂支着二八自行车,腿肚子上沾着轧钢厂特有的蓝色粉尘。";哎哟喂,这不是我们四合院的小诸葛吗?";他尖着嗓子阴阳怪气,";听说昨儿个又截了街道办的煤车?";
";许主任消息灵通。";我弹了弹副食本上的灰,";可比您家娄晓娥搽的雪花膏还及时。";
许大茂后槽牙咬得咯咯响,这孙子最恨别人提他倒插门的事。果然,他猛地支起车梯子:";何雨琮,你等着!等轧钢厂分房名单下来……";
";您还是先顾着娄家那三进大院的规矩吧。";我故意提高嗓门,";听说今儿个又有人看见您老丈人抡着文明棍,追着您要生活费呢?";
供销社门口排着长龙,穿列宁装的女售货员叉着腰喊:";别挤!油票肉票都拿好了!";我摸出系统刚爆的五花肉票,正琢磨着要不要再顺两包大前门香烟,忽然听见队伍里有人压低了嗓子:";听说今儿个有不要票的紧俏货。";
";啥玩意儿?";前排穿干部服的中年人立即来了精神,";茅台?";
";比那金贵!";穿蓝布衫的老头神秘兮兮地从怀兜里掏出个油纸包,";前门大栅栏刚到的美国罐头,菠萝味儿!";
正要打开,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钢索摩擦声。抬头望去,竟看见个人影倒吊在房梁上,藏蓝中山装下摆还沾着新鲜机油。";找到你了,小同志。";那人轻笑一声,倒转身体轻飘飘落地,";身手不错,比你们何主任当年还利落。";
我后颈寒毛倒竖。这人的功夫,怕是连傻柱的摔跤师傅都未必是对手!";您哪位?";
";叫我老周就行。";来人摘下鸭舌帽,露出道狰狞刀疤,";听说你最近总往神秘大门那边转悠?";
";咣当!";
何雨琮把搪瓷缸子往八仙桌上一墩,震得棒碴粥泛起涟漪。他瞥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,晨雾里隐约传来许大茂公鸭嗓般的笑声,混着自行车铃铛的脆响,像根生锈的钉子扎进耳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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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;哥,今儿这粥熬得稠啊。";雨水(何雨柱)端着缸子凑近,热气熏得他眯起眼。何雨琮往他碗里丢了块腌萝卜,暗黄色萝卜干在粥汤里浮浮沉沉,像片晒蔫的秋叶。
";许大茂又显摆他的天津麻花。";雨水压低声音,嘴角沾着白粥,";昨儿听三大爷说,他媳妇娄晓娥偷偷往娘家寄了半袋白面。";
何雨琮突然伸手,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掀开蓝布包裹。五根红蜡烛,三叠黄表纸,还有个褪色的铜香炉——娄晓娥脸色煞白,许大茂的麻花啪嗒掉在地上。
";私设神坛搞封建迷信!";何雨琮抄起扫帚,扫帚柄重重敲在铜香炉上,";咣";地一声震得院里母鸡扑棱着翅膀乱窜。他瞥见系统面板跳出红字:【挑拨许大茂与娄晓娥,进度+15%】
";姓何的你血口喷人!";许大茂扑向扫帚,被何雨琮侧身躲开。他故意提高嗓门:";昨儿我瞧见有人往德胜门方向烧纸钱,那火苗子蹿得老高!";
娄晓娥突然尖叫:";是你让我准备的!";她扯开呢子大衣,露出里头红布裹着的线香,";你说要给你家老祖宗祈福!";许大茂涨成猪肝色的脸瞬间煞白,秦淮茹的鞋底针猛地扎进指尖,血珠在麻线上绽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