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他端起茶碗,轻啜一口,赶紧用手捂住嘴,这种后背议论公主的话被有心人听到会被告发的。
本来就是听个热闹,别最后自己进去了,得不偿失。
“你们知道吏部新升的员外郎是谁不?听说是公主府某个侍卫的表兄!”
话赶话说起来,大家都参与进来,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。
“王记肉铺的伙计亲口说,公主每月都要定一百斤猪肉呢!每个月都要这么多的肉,你们说这三公主到底养着多少人?”
“且不说三公主养着多少人,就说昨晚三公主府中的侍女排着队往大臣家里送东西的事儿,就说不清了,听说还是特别贵重的东西,这得花多少银子?三公主可真是下血本!”
“不是说三公主是个本分胆小的?怎的大婚后经开始结交外臣了?”
“啧啧啧,怕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了吧!”
“宫中那么多清正的官员,怎会瞧不出端倪?哎,你们说是不是公主手段太高明了。”
“那位可能是知道的,说的不受宠,私底下不知道怎么疼爱呢?不然怎么三公主的名声怎的如此好。”说话的人拱手向高处拜了拜。
茗香楼中顿时鸦雀无声。
这怎么接?
没人敢接!
大家都很默契的低头喝茶,不再说话。
正午的阳光肆意的照在茗香楼里面,江鸿安静地坐在一旁,听着邻桌茶客们对三公主的议论,神色平静。
只有手中不停转动的茶碗,显示出他的躁动不安。
有人说三公主心机深沉,借救二皇子之机攀附兰妃,手段狠辣。
也有人说她实则可怜,生母早逝后在宫中孤立无援,若不如此自保,只怕早就性命不保。
茗香楼中人声嘈杂,这样的言论起起伏伏,最终销声匿迹。
江鸿仿若未闻,他凝视着茶碗中最后一口逐渐冷却的茶水,以及碗中沉浮的茶叶,想起昨夜苏大人书房里摇曳的烛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