栓子的左臂从肩膀到锁骨连接胸口的位置几乎全部都溃烂了。
当初他对自己非常有信心,笃定多年受训,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他不会被打中,所以压根没把楚怀民瞄准都要搞点小动作的那一枪放在眼里。
直到子弹激射而出的时候他才发现,那子弹,他根本躲不开。
它就像是装了定位一样,无论他怎么跑都躲不过去。
在他看来,打中他的那一枪是极其不合理的,那把枪绝对有问题。
那种先进的武器他确信不是米国所拥有的,毛子国也没有,华国这个整体工业水平落后一大截的贫穷国家又是怎么有的?
弄清楚这件事情真相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原本的暗杀任务,所以,他一定要搞清楚。
在外地接受了救治后,他本来想去间谍组织的中转站万法会休养,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那里已经变成废墟,什么都不剩了。
没有办法,他选择躲在县里,想利用灯下黑的心理隐蔽自己,先把把身体养好了再做打算。
只是万万没想到,他的伤不但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,甚至还越来越恶化。
一开始只是皮肤表面看起来有些红肿,锁骨处隐隐发痛,他只以为是术后的正常反应,消了肿就好了,反正他身上的药品足够,应该不会有事。
可是一直等到他的药都快吃完了,伤口没有好转不说,还越发严重了,红肿的地方甚至开始往外流脓。
他绝不允许自己被这么点伤要了命,曾经受过的伤大大小小多了去了,也没有像这次这么狼狈过。
他怀疑是伤口处理的不到位,立刻自己划开皮肤做了清创,在用掉最后一瓶碘伏后,他身上再无一粒药丸。
所以眼下他最迫切的就是弄到消炎药,不然真的只有死路一条。
……
张叔打着手电筒刚打开门迎面就和一双隐含迫切的眼睛对上了。
倒卖药品那么久,这样的眼神他看得多了,搁平常也没啥,就是吧,站在他面前的这人面部似在微微发抖,眼眶也微红,怎么看都像是很激动的样子……
张叔的心揪了揪。
他今天也真是作孽,小年夜的日子里不该为了能多挣点钱出这个市的,就这一个照面,他娘的,还以为自己是对面男人失踪多年的大兄弟呢!
至于这么激动吗?
张叔一边暗自嘀咕,一边镇定地将电筒移开,让人进来,
“问医还是求药?”
见对方站着没动,他心往上提了提,难道他哪里露出来破绽了?
“进来啊,在门口杵着我从哪里给你拿药,从我裤裆里啊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