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大人的话,已经招了。”心腹道,“只是数目上仍有些出入,等人醒了再审一轮,应当也就全吐口了。”

卫童“嗯”了一声,没说话。

心腹感叹道:“真是没想到,一个太监总管,竟能贪上千万两银子!咱们这些刀尖上舔血的,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些钱。”

卫童一笑:“这样羡慕,你净了身去做太监如何?”

心腹连连摆手:“划不来划不来,属下就只是说说罢了。”

正说着话,忽然有人过来道:“大人,杨瑞平醒了,想要见您。”

卫童挑眉:“醒得倒是快。”

心腹笑笑:“方才留了手,只是一时痛极才会昏死过去,不会伤及性命。”

卫童随着人去了关押杨瑞平的牢房。

诏狱是建在地下的,牢房里没有窗,只靠着廊上的火把照亮。每一间牢房都很小,靠墙放了一张石床,但石床只有三尺长,人想要睡在上面,要么就将腿垂落到地上,要么就只能蜷起身子来。

此刻杨瑞平就蜷着身子躺在那石床上。

卫童示意心腹打开牢门,听见动静,杨瑞平动了动。

他的手脚都折断了,爬不起来,只能尽力抬起头。

“你……你就是管事的……”他气若游丝。

卫童道:“听说你要见我。”

杨瑞平忽然来了力气,声音也大了不少:“你……你放了我!我知道你们的……规矩,你放了我,我给你……钱!”

卫童在牢房门口蹲了下来,这样他与杨瑞平的视线便平齐了。

“杨总管,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?”他问,“这里是诏狱,进到这里来,你当真觉得自己还能出去?”

杨瑞平的眼中流出血泪:“我……我就是、就是一时昏了头……求求你,求求……”

“你昏了十几年的头。”卫童摇摇头,“如今娘娘已经查出了你这些年私底下收受的贿赂,千万两白银,养着你们这些蛀虫,难怪国库年年亏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