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二牛干笑了两声:“可瑞生并不是我那嫂子亲生。”

那人扬眉笑道:“这有何妨?你且看我的。”

他与张二牛彻夜长谈,将律法揉碎了讲给他听,告诉他如何才能拿到嫁妆。

张二牛心情澎湃,做了一晚上升官加爵的美梦,谁知第二天一早醒过来,却发现那人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。

张瑞生的手里拿着一把尖刀,正蹲在那人身边,剖开他的肚子,肠子淌了一地。

张二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吓得魂都飞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他反应过来,一把夺下了张瑞生手中的刀,问他为何要这样做。

张瑞生面色平静地说:“没有为什么,想杀就杀了。”

再回想起来,张二牛依旧心底发寒。

但事情已经发生了,他也没有别的法子,只好将尸首先藏了起来,又在院子里洒了硫磺,以掩盖那股浓重的血腥味。

等忙完了这一切,张二牛呆呆地坐在地上,忽然发了狠似的一拍大腿。

当官是当不成了,但嫂子的嫁妆,一定得夺过来!

于是就有了这桩张二牛诉黄柏山夫妻一案。

陈钰笙恍然,她就说,明明都过去一年了,为何张二牛忽然想要回嫁妆,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指点。

徐县令没想到一桩杀人案,竟能引出嫁妆案,当即便质问张二牛是不是在张瑞生的身世上做了假。

但张二牛却一口咬死说,张瑞生就是张大牛的儿子,甚至上了刑也不肯改口。

陈钰笙难免觉得奇怪,悄悄问络腮胡:“他连杀人的事都承认下来了,这种一眼就知道假的怎么不肯认呢?”

络腮胡“嗐”了一声:“这你便不懂了吧?人又不是他杀的,他充其量算个帮凶,就算是抓了他,最多也就是关上个三年罢了。”

“至于那张瑞生,他才多大年纪?你是读过律法的,这么大的孩子杀了人,该怎么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