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如梦作为罪臣家眷,却出现在醉月楼,这就说明有地方官与妓院勾结,官妓私营,用来谋取私利。
赵德安敢对钦差下手,醉月楼敢私藏官妓,桩桩件件,无不昭示着这淮安官场早已是千疮百孔,沈青和负手立于庭中,眉目冷峻,沉声问向身侧的卫泽:“那几个仆从,可吐露出什么有用的消息?”
卫泽垂首回禀:“回大人,还在审着,暂时未有消息传来。”
“去看看。”沈青和抬步便往外走。
直到天色将明未明之际,沈青和踏出那间阴暗的房间,慢条斯理地接过卫明递来的帕子,一根一根擦拭着修长手指上沾染的血迹,脸上满是嫌恶。
一旁的卫明躬身候着,连大气都不敢出,想他一个暗卫,什么刑讯手段没见过,可方才见识了这位沈大人的审讯手法,还是忍不住脊背发凉,不明白这位本应清高桀骜的状元郎,怎会如此狠厉。
沈青和抬手整了整衣冠,“走,去会会那位赵知府。”
***
待沈青和从府衙出来,抬头看了看天色,急忙赶回驿馆,可到了房门前,却忽然踌躇起来,迟迟不敢敲门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害怕家长的责骂一样。
一直等到屋内传来愤怒的声音,这才轻手轻脚的将房门推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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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他进来,孟昭坐在椅子上冷笑一声,“你倒是精力旺盛,折腾了一宿,还有功夫出去办事。”
沈青和闻言,迈着小步挪到她跟前,埋头说道:“阿姐,对不起,是我做了混账事。”
孟昭挑眉,“现在知道喊姐姐了?”
沈青和回忆起自己昨晚情动时的冒犯称呼,忽然蹲下身,“你打我吧,我绝不还手。”
“你以为我不敢?”孟昭作势扬手,却见他长睫轻颤着闭上眼,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。
孟昭在心中暗笑一声,终究还是没有动手,“免了吧,打你我还嫌手疼呢。”
沈青和闻言睁开眼,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尚未抽回的手,看着上面还隐约能看到的一些红痕,忍不住用手揉了揉,“手疼么?那我帮你揉揉。”说罢,还抬眸偷觑她的神色。
咬痕又不是扭伤,哪需要这般揉按,不过看他那般小心翼翼的眼神,孟昭也就没有将手抽回,而是干脆纵了他,可后果就是,沈青和刚开始还是规规矩矩地按摩,渐渐就变成了十指相扣的把玩,还时不时摩挲她的指节,仿佛在丈量她手的大小。
看着他的动作越发得寸进尺,仿佛给个台阶就敢登天的模样,孟昭气不打一处来,猛地将手抽了回来。
掌心骤然落空,沈青和抬眸望来,眼中盈满委屈,孟昭强压下心软,暗忖不该这般纵着他,否则这人怕是要被惯得无法无天。
她整了整衣袖,刻意冷下脸来:“你先告诉我,你来淮安,到底是做什么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