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和自然记得之前孟昭盯着自己手看的事情,现在听到她左一句难看,右一句丑,心里担心极了,于是拿起药盒,挖了一大块药膏,仔仔细细地又涂了一层,涂完后还反复检查了一番,生怕漏了哪处。
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模样,孟昭终于忍不住别过脸去,肩膀可疑地抖了抖,又赶紧用袖子掩唇,假意咳嗽两声掩饰,“咳咳...既然你决定留下查案,我倒是有个发现要告诉你。”
沈青和还沉浸在如果自己身上留疤,孟昭就会嫌弃他的伤感之中,听到她这么说,抬头认真听着,孟昭继续说道:“我初到淮安时,随意找了家叫福安客栈的地方落脚,谁知那屋子隔音极差,刚上二楼就听见有一个屋子里传出争执的声音,我就不小心多听了几句。
原来里面的二人,正在为接下来要去哪争执,一个说要拿着什么账本多换些银钱,另一个却说既已拿了杀人酬金就该速速离开淮安,言语间还提到了漕运总督什么的。
当时我就吓了一跳,赶忙让随我一起来的黄翠跟赵总镖头多注意着点,结果刚才听你一说漕运总督被刺,猛地就想起了那二人。
你说?他们二人,会不会是杀人凶手?”
孟昭说罢,眨了眨眼睛盯着沈青和。
沈青和原本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,定定地望着孟昭,神情从震惊渐渐转为无奈,“所以...你是碰巧来到淮安住进福安客栈,碰巧那客栈隔音极差,碰巧上楼时听见里头两个凶手在大声争执,又碰巧觉得此事蹊跷,然后让镖师盯住了人?”
他一连说了好几个“碰巧”,每个字都拖长了音调,孟昭的脸色渐渐挂不住了,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?她分明是提前知道凶手会在这几日落脚福安客栈,特意前去蹲守,费了好大功夫才锁定在哪间房的。
但此刻她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早就知道,只得撇了撇嘴,强撑道:“怎么,我运气好,不行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