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聿舟开车带着姜棠买了花,又来到墓地。
姜棠把花摆在墓碑前,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,“贺叔叔···”
贺聿舟也跪下磕了三个头,“三叔,我带着姜棠来看你了。”
跪在墓碑前,姜棠自然的回想起了贺文铮去世时的那些事。
伤心、压抑、愧疚、绝望的情绪又再次袭来。
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,姜棠的感觉依旧那么清晰,那么痛苦。
贺聿舟看了姜棠一眼,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。
“姜棠,你不必愧疚难过,三叔比任何人都豁达,不在乎世俗的理念。病了那么久,他早已把一切都看淡,包括生死···”
说到这里,贺聿舟停顿了片刻,“或者说,对三叔而言,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。”
那个醉心于画画,喜欢到处去采风的人,他自由洒脱惯了,却因为疾病,被困在病床上,连他最爱的画笔都拿不起来。
对他而言,失去了挚爱的自由和画画,整日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,其实是比死亡还痛苦的。
说话间,姜棠的眼泪又流出来了。
贺聿舟又说:“你把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,三叔在泉下肯定不能安宁。你知道三叔有多善良,他不愿意任何人因为他有负担。”
“三叔是真心实意祝福我们,他希望我们幸福、携手到老。”
姜棠已经泪如雨下。
她跪在地上,身体蜷缩起来,捂着脸痛哭。
贺聿舟转过身子,把人揽进怀里。
姜棠把头埋在他的肩上,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。
“贺聿舟,可是···”姜棠哭的泣不成声,“要不是我,我和我妈可以跟他做最后的告别的,也是因为我,我们都不能送他最后一程。”
“姜棠···”贺聿舟轻抚着她的背,温声说,“三叔立遗嘱的时候,就没打算让你们送他最后一程。至于告别,也许是天意吧,你妈整天守着他,守了那么久,刚好那天出去一趟,三叔就走了。”
“可是姜棠,你清楚,我清楚,甚至你妈也清楚,三叔并不在乎送不送、告不告别这些虚名的东西。他走了,他只希望他至亲的人能过得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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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妈因此责怪你,她一时愤怒伤心可以理解,但这些都不是你的责任。”
“姜棠,我也懂你愧对你妈的心理。你从小到大看到你妈的艰辛和不易,看到你妈对你的付出。可是,姜棠,你妈走怎样的路是她自己选的,你不该把她的苦难归咎在你的身上。”
姜棠越听,哭的越厉害了。
贺聿舟的这番话,像是一双力大无比的大手,掀翻了一直压在她心里的重愧疚和负罪感。
姜棠在如释重负的同时,又有很多情绪交织,哭的越来越伤心了。
贺聿舟揽着姜棠,随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。
姜棠特别能哭,贺聿舟都快跪不住了,他终于忍不住的劝慰。
“行了,别哭了。三叔喜静,你把他吵得都心烦了。”
姜棠这才止住哭声,从贺聿舟的肩上抬起头。
贺聿舟抬手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,然后又把人扶起来。
贺聿舟牵上姜棠的手,“三叔,你放心吧,你交代我的事,我都会做好的。”
姜棠挣开他的手,“贺叔叔,不好意思,吵到你了。我下次再来看你。”
“还不走的。”贺聿舟说,“今天当着三叔的面,我得把以前的事情跟你说清楚。”
乔秋云的问题解决了,姜棠心里的疙瘩还要逐个解开。
姜棠疑惑的看着他。
贺聿舟面对着姜棠站着,一脸严肃的说:“姜棠我自始至终就喜欢过你一个人,我跟林嫣然从来没有交往过。”
姜棠脸上全是惊愕。
贺聿舟开始讲述他和林嫣然的事。
“我大学毕业后进了风投公司,林嫣然跟我同一年进的公司。我们俩虽然是公司的新人,但我们的能力、业绩都很突出。”
“接触多了,林嫣然得知我是贺家人,而我也得知她的养父母是威尔士家族的成员。我跟林嫣然都是满腹算计的人,我们开始有了各自的谋划。”
威尔士家族。
姜棠在丽国这么多年,自然是听说过这个家族的一些传说的。
听说,这个家族掌控最初是靠船舶航运起家的,后来就发展到了掌控了全球的船舶航运业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