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云禾冰冷指尖突然泛起青色裂纹，那些关于实验室里冰冷仪器的记忆如潮水涌来。她记得最后那支注入体内的药剂，记得组织领导那句"你的基因是完美样本"，此刻终于在季临渊的话里拼凑出完整真相。

她当时魂魄被他们禁锢浑浑噩噩的也听到过一些他们的计划。

可当得知真相时还是难以置信。

她……有一个女儿。

"他们用你的基因和墨寒霆的..."季临渊声音哽咽，转头望向躲在墨寒霆怀里的小人儿。小糖宝正用葡萄般的大眼睛偷偷打量着傅云禾，发间别着的蝴蝶发卡微微颤动。

傅云禾的魂魄不受控制地飘向糖宝，她能清晰看见孩子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水珠，看见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杏眼，却在瞳孔深处映着墨寒霆冷峻的轮廓。

实验室的白炽灯突然在她脑海中炸响，无数装着胚胎的培养皿在记忆里摇晃，那些年组织强迫她做人体实验她不从，没想到她都死了那些人用她的基因创造出这么可爱的孩子……

一切都难以置信，而她对那所谓的组织更加痛恨。

"他们称这个项目为'神童计划'。"傅云禾低声说，"筛选具有特殊天赋的基因捐赠者，试图创造出超常人类...我负责的是基因稳定性分析，当我发现他们在婴儿身上做活体实验时，我..."她的声音颤抖起来，"我销毁了部分数据，但显然他们备份了样本。"

透明的泪珠不断从傅云禾眼中滚落，化为光点消散在空气中。她蹲下身，与糖宝平视，颤抖的手悬在半空，不敢触碰这个用她基因创造的生命。

"糖宝..."傅云禾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"我是妈妈。"

傅云禾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，颤抖的指尖悬在糖宝头顶迟迟不敢落下。她看见小糖宝水汪汪的大眼睛，看见她肉乎乎的脸颊上浅浅的梨窝，那些本该属于生命最纯粹的美好，竟成了邪恶实验的产物。

而实验室里那些冰冷的培养皿，此刻却化作眼前鲜活的生命，带着奶香的呼吸轻轻扑在她的脸上让她生出一股子的悲凉。

"麻麻？"糖宝突然奶声奶气地开口，伸出莲藕般的手臂。

傅云禾感觉魂魄在剧烈震颤，既为组织的暴行愤怒，又被眼前鲜活的生命触动。她终于缓缓俯身，将糖宝整个笼罩在自己的怀里。"我是妈妈。"她的声音带着电流般的颤音，冰凉的雾气温柔包裹住孩子，"对不起，是妈妈让你受苦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