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
泡沫顺着嘴角往下淌，苏语嫣慌忙伸手去擦。

“装什么傻！”

宿管挥开她的手，塑料拖鞋碾过地上的牙刷杯，

“去门口罚站！

人不齐别想睡！”

走廊白炽灯嗡嗡作响，苏语嫣靠墙站着，下唇还沾着牙膏碎屑。

夜风从窗口灌进来，她刚抬手想抹掉泡沫，胳膊就被宿管狠狠拍开：

小主，

“让你动了吗？

站好了！”

刺痛从手臂蔓延到心口，她咬住颤抖的嘴唇，看着宿管骂骂咧咧走远的背影，眼眶渐渐浮上水光。

远处楼梯间传来嬉闹声，却没一个脚步声朝向这里。

牙膏的薄荷味混着泪水渗进嘴角，咸得发苦。

她盯着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，忽然想起二姐寄来的电扇还在床头。

而那些抢走她东西的人，此刻大概正躲在某个角落，笑着看她被罚站的模样。

黄毛老大猛地睁眼，后颈的钝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。

刚要骂娘，却听见耳边传来带着哭腔的关切：

“你终于醒了！

刚才吓死我了！”

她转头，看见染着粉发的薛娇娇蹲在身旁，对方身后的杜眼晴正靠着墙喘气，脸色惨白如纸。

“我…

我的裤子？”

黄毛老大惊觉裤兜被划开，手忙脚乱去摸腰间，却摸到一片凉意，拉链不知何时被扯坏了。

“钱…

我的钱没了！”

短发女生忽然尖叫，颤抖的手在口袋里乱翻。

其他人陆续醒来，抱着脑袋呻吟：

“头好疼…这是哪啊？”

“你们终于醒了！”

薛娇娇拔高声音，

“我和朋友路过时，看见两个男人正要对你们……”

她捂住嘴作惊恐状，

“我们拼命赶跑了他们，你们没被……吧？”

杜眼晴适时咳嗽两声，指尖在墙上划出细微的血痕。

“既然没事，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
薛娇娇扶着杜眼晴转身，心里默数：

“一、二……”

“等等！”

黄毛老大叫住她们，从运动鞋里抽出张皱巴巴的钞票，

“这是我的私房钱，谢谢你们救命！”

“我也有！”

短发女生翻出枚硬币，

“拿去买药吧！”

其他人纷纷摸出零钞，堆成小小的纸团。